“童心,让我和孩儿们在桐下同心。同心学习做一个本真的人,同心学习简约又人文的数学。”这句话是我在校园网站上的教师风采栏目里,胡乱又精心炮制的一张名片。
这名片,用的时候也不多,但会一直在心里。
“教育就是把自己变成孩子,把孩子变成自己。”这样的老师,需要有童心,需要换位,需要让自己成为一名实在的儿童。这是我们的应然状态,却不是我的实然状态。
我的童心,也是要分时间和对象的。
我的童心泛滥鼎盛时期,当属那个六年时间,我把他们从一年级带到六年级。记下了他们好多故事,且分享其中的一位吧。
某天午间打餐,他在我前面(与我高差不多),我顺势靠在他肩上,说:“哎呀,就是儿子咯。”他未拒绝。问他:“会让妈妈靠不?”答:“会。”他打餐结束,慎重地叫住我:“欧老师,以后不要再靠着我肩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瞬间笑喷。追到教室问他:“可否透露一下心里的那个人?”他一本正经:“我用二进制写了发给你。”
上周课间,他告诉我二进制,又问我他一道题的思路是否正确,我一看他龙飞的字,忍不住说:“把字写好一点嘛!”他打断我说:“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思维!”作为数学老师的我,只能认同!
过了几天,他郑重其事地找到我,问我二进制解出来没有。其实我没有解出来,但我知道答案。我告诉答案,他说对了。我装作很懂的样子,求他给我讲讲二进制。他打开他的演算本,左边是二进制公式,右边是1-28这些数的二进制计算方法,因为他中意的是27号。这家伙的认真劲儿,害得我忘记问他为什么喜欢27号了。
课堂上,我调查家庭作业全对的人,田茁举手,仅此一人。他“吼吼”了两声,我说:“这声音里好像是嘲讽。”他立马说:“我是崇拜。”其他人笑,更觉得嘲讽意味浓。
下课后,他专门找到我说:“我是真的很崇拜田茁。”
“why?”我故意问。
“这班里就两个学霸,一个是他。”他说。
还未等他说完,我接过去:“我懂了,一个是你!”
这小子,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上午的数学课结束,就是这小子来郑重其事给我讲圆锥的侧面积的算法,有理有据,脑袋真的好用得很,不可小觑。
数学课结束,孩子们就不停地问家庭作业是什么。布置了之后,一些孩子就开始完成。你猜他说什么?
那小子是这样说的:“既然是家庭作业就应该在家里完成,如果在学校完成是不道德的。”
这小子,居然把这种行为用“不道德”来说界定。我笑他:“那不是在家里完成学校的事也不道德?学习要分场合吗?”他不语。
课间,我挽着他,对他说:“你是不是每次说话都要把老师笑死,笑死了来找你!”他说死了怎么找。我说变成鬼来找你。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哈哈哈。
复习,属于大卷小卷满天飞,做了这张,下张马上等着。新的试卷做完,马上错题另做,效果不好的话,还有错题再另做。孩子们可是忙坏了。
不过,孩子们都不抱怨。每次他来交试卷,他都会调侃一句——刷题儿童快乐多。真喜欢这样的心态。昨天,在过道上他拦住我,给我出了一道题目,并要求我在下课后告诉他答案。题目是这样的:一把夹角是10度的镰刀,刀柄长30厘米,刀尖到刀柄的距离是10厘米,问把这把镰刀旋转90度,能够收割多大面积的小麦?看这个题目有板有眼的,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蓉宛(他同桌)跑来告诉我说,别思考啦,那道题无解。
我很喜欢这样的他。此刻的他,已经在上大学了,是不是还是如此有趣呢?
这是上周日,班里的艺书发给我的。我很欣喜,这样的奖励,我始终会放在心上。后来得知,是班主任让孩子们自主制作的。或许,我只有和更多的孩子建立心的联系,才会有更多的美好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