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是新春。这季节,依然寒冷,寒冷的天气,感冒自然爱来造访。我极度不喜欢它的到来,因为它来了,脸皮贼厚,赶都赶不走,愁煞人也。
走在大街小巷,虽然听不到风声,却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风刮过,刺痛的脸颊,酸胀的鼻子,差点被吹掉的耳朵,冰冷紫红的双手,无一不在说着风的存在。或许就是一个寒风,又或许仅仅只是天气寒冷,感冒悄然到家了,只是它藏着掖着,让我一时未发现它的到来。
夜晚一觉醒来,头着实痛得很厉害,似是要裂开,硬生生撕扯着每一根神经。太阳穴突突跳着,跳得过于欢快,似是要跳出来活动活动;眼眶也胀痛,睁眼也痛闭眼也痛;上颚辣辣的,舌头轻舔,似是能辣到舌头;鼻子呼出的气,滚烫滚烫的,灼痛了鼻腔;喉咙很痒,很想伸手去把喉咙抓破,这当然是不切实际的,实际上只是不停地咳嗽。我知道自己发起了低烧,因为身体时冷时热的。
我感冒了最是害怕头痛,头痛起来,很难捱,那脑袋貌似要爆炸一样,简直是度秒如年。于是爬起来去找药吃,好在平日备了一些常用药。吃了药,当然不会立即见效,还是头疼得很。
头痛睡不着,便有些烦躁,半夜三更,正是夜深人静时,那磨人却不大的风声,夜里格外听得清。听着屋外细微的风声,于是我在心里把它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烦躁的心也算是找到一个宣泄口,慢慢平复下来。此时药效上来,瞌睡就跟着来了,管它头疼不头疼,先睡觉再说。
睡到早晨醒来,退烧了,眼眶不胀了,上颚不辣了,鼻子除了有点堵,出气也不烧鼻孔了。然而夜间发痒的喉咙此时却痛得说话都说不出来,准是夜里咳嗽太多的缘故。而且头照旧很痛,还有同样感觉到太阳穴突突跳着。实在受不了,也不管早不早餐了,毕竟也没有食欲,接着吃药补觉。
一觉睡到晌午,起来搞东西吃。头重脚轻,走起路来都是飘的,就懒得讲究了,自己本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遂顶着鸡窝头,牙不刷脸不洗,煮碗面就吃。舌头失去了味觉,除了甜食,觉得其他东西不是苦的就是咸的,加上原本吞东西时喉咙就痛,吃嘛嘛香的我顿时觉得饭菜实在难以下咽,便索性不吃了,挑拣着些甜的零食吃。吃完后吃了药,继续挺尸,可咳嗽得比之前更厉害了,终究难以入眠。甜食,似乎让咳嗽更严重了,不得已又吃了一次止咳药。
老实说,对于吃药我是特别排斥的,是药三分毒不说,副作用自然是不小的,这不,味觉都变得不灵了,否则,我又怎会专拣甜食吃,又怎会咳得那么严重?这该死的药!
醒来吃饭再吃药,即使没有食欲,总不能不吃,否则肠胃可不会饶我,吃药后又继续挺尸。两天的时间缓慢又急促地过去了,好在头已经不疼。最最难捱的头疼终是被我几次猛药撵走了,可以专心对付咳嗽了。咳嗽虽然不那么揪心攘肝,却也是抓喉挠肺,每次感冒,咳嗽最是难好,这该死的咳嗽!
每当夜深人静时,昼里吞口水都痛说话也痛的喉咙就变成痒了。极度的痒,让我咳得眼冒火星,肺都差点咳出来时,隐约听到细微的风声,于是我一边咳嗽一边又把它祖宗十八代通通问候了一遍。
天亮以后,我还是去了医院,这该死的咳嗽,就是脸皮贼厚,来造访就造访,还不想离开?打了针,咳嗽减缓了很多,喉咙也不怎么痛了。和吃药相比,打针的效果就显得立竿见影。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打了针,反而喷嚏不断,清鼻涕哗哗淌。前几天可都是浓痰浓鼻涕,可不像此时这样浪费纸巾,费纸不说,清鼻涕擦多了,人中穴那一段简直要报废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吃了药,上床挺尸去。
夜晚,喉咙照样痒,虽说比之前好很多,但是显然不会就此离去。既然如此,那天亮后就接着去医院,非得让咳嗽消失不可。咳得睡不着,爬起来烧水喝,趁着此时去镜子前瞧一瞧。这一瞧,我滴个乖乖,两眼乌青,蓬头垢面的自己,如果把牙齿和嘴角涂上鲜血,绝对吓翻一众人。夜半时分,风声经过窗外,发出细微的声音,我对着窗户龇了龇牙,露出一个瘆人的表情。哼!吓不死你!你个老凑热闹的风。
天亮后又去了医院,又打了一针,配合着吃点药,感冒终是被我撵走了。
感冒好了,夜里睡得沉,夜半时分细微的风声,便听不到了。别了!夜半的风声,你承载了我太多怒气和怨气。别了!夜半的风声,你被我问候了祖宗不知多少遍。别了!夜半的风声!有你作为我情绪的宣泄口,我才能调节好情绪继续对抗病魔,战胜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