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无地自容,却又感到刻骨的伤心。14年来对我无有不一,温柔宠爱的养父在我15岁的这一年里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在与他的相处模式中,我对他始终像夏日明艳的太阳照耀着冬天的雪。在这段关系中,我无疑是骄傲的,有恃无恐的。但当他真的用他周身的寒冷气息面对我的时候,我就会现出原形——一块反射着太阳光的微小陨石。从始至终,像夏日般明艳的,都是他的亲生女儿唐枫,现在该叫森晚。
等到5点40分,他拿着保温桶进去了。束缚在我身边,使我不知所措的压抑气氛终于消失了。我快步走到门口,听着门缝中的声音。“森叔叔好” “晚晚今天起的这么早” 他们没有说太多,我听着父亲为唐枫打开保温盒的声音,想着唐枫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在微微皱眉。我了解唐枫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唐枫像是我的身体,我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刻她一定是在反感父亲叫她“晚晚” 。
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看唐枫吃饭的情形,过往的事情一瞬间全部冲上了我的脑子。父亲做过军医,当时由于战况情势的危险,托他的下属,也就是我的生父丁雾把他尚未满月的女儿森晚送出去。几经辗转,他的女儿被送到了唐大泷家,这个女孩就是后来的唐枫。两年后,唐大泷有了自己的女儿唐霜。于是唐大泷送她们去日本留学,在留学语言班学习的时候,七岁的我认识了七岁的唐枫。七岁到十岁是我们两个感情最好的三年。后来去到日本,我们一起去了父亲做校长的学校,在那里认识了云吉和蒋明月。11岁,我和唐枫一起参加了一所高校有父亲参与研究的一项实验,进行了为期两年的实验学习后,我们开始正式加入实验。这期间我知道了父亲早就知道唐枫是他的女儿,才会让我们两个一起加入这次实验的事实。想到从小到大唐枫做什么事情都高我一筹,永远都明艳动人,生活的洒脱。不像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给父亲丢脸。一次,我看到了父亲在走廊里表扬唐枫的课题,还轻柔的抚摸了她的额头,嫉妒几乎使我不顾一切。一周后,实验的中级部分出现了问题,带有辐射元素的药品泄露,实验室中的人都穿好了防护服收拾残局。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我,看到正向实验室走来的唐枫,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我走向前对她说,快进去吧!大家都在里面等着你呢!在唐风走进实验室的刹那间,我关上了实验室的门,几分钟后,没有穿防护服的唐枫在大声呼救,我一直听着她的呼喊,直到实验室穿有防护服的人员,从里面拿钥匙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