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一轮圆月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中,向大地投下皎洁的月光,为田间劳作归来的人,照亮前行的路。白天在田间挥汗如雨,抢收麦子的青河,趁着月色明亮,准备去街上吃一碗砂锅米线。
青河穿过小巷,走到街上。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青河向往常一样,走进了一家卖砂锅的小饭馆。小饭馆的旁边是一家经营羊肉饸饹,羊肉泡馍等陕西特色美食的羊肉馆,青河不喜欢羊肉的膻味,所以从未在羊肉馆里面吃过饭,每每路过羊肉馆时,总要用手捂住鼻子,生怕一丝丝的羊肉膻味窜进他的鼻子,使他喘不过气来。
青河走进卖砂锅小饭馆后,向女老板点了一份砂锅米线,便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小饭馆里客人络绎不绝,光顾最多的还是些小孩子,看其身高打扮,应该都是些初中生。
青河坐了许久,见砂锅米线迟迟没有端上桌来,便坐在桌边,随意打量着来往的客人。坐在青河前面桌上的,是一对爷孙,爷爷点了一份砂锅粉丝,自己不舍得吃一口,将满满的一砂锅粉丝端到小孙女的面前,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孙女吃粉丝。小孙女一边吸溜吸溜地吃着碗里的粉丝,一边向她的爷爷讲述她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期间,小姑娘考了她爷爷一个地理问题,“纬度是横的,还是竖的?”
虽然青河已经高中毕业多年,所学的地理知识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但听到这个问题,青河也在心中反复地思考着答案,青河心想:“按照“横竖”,“经纬”对照下来,纬度应该是竖的吧!”青河心中有了答案后,默默地等待着小姑娘说出答案。
“纬度应该是竖的”,她的爷爷笑着说。
“错了,纬度是横的。”小姑娘答道。
青河听了小姑娘的答案后,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插嘴,否则说错了答案,显得自己的水平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吃完了碗中的粉丝,便和她的爷爷一起离开了。与此同时,青河的砂锅米线也终于端上了桌。青河在外打工时,除了惦记家乡的踅面,便是惦记着吃一口家乡的砂锅米线。分量满满的米线在砂锅中冒出了一个小尖,米线上面撒了一层翠绿的香菜和白色的小虾仁,汤里依稀可见的是绿色的菠菜丸子和红色的火腿肠。青河拿起筷子,轻轻地搅拌着砂锅里的米线,又发现了一个藏在碗底的白色鹌鹑蛋。青河夹了几根米线尝了一口,软滑筋道,味道不错,便开始吃起来。
吃砂锅期间,小饭馆里面,又来了一胖一瘦两个小男孩。胖嘟嘟的小男孩点了一份砂锅米线和一些鸡柳之类的吃食。胖男孩洪亮的声音,引起了青河的注意。青河看了一眼,心想:“长得这么有福相的,一般都是些小富翁”。果不其然,胖男孩付饭钱时,随手从兜里拿出一堆零用钱,还大声说道,“我的毛爷爷呢?”青河心想:“今天都是周四了,能剩下一张毛爷爷,胖男孩的生活费应该是一周两百。”想到这里,青河不经暗自叹息,想当年,自己上初中时,每周五块钱的生活费,舍不得花,天天啃馒头吃,如今的初中生和过去真是不能比了。
吃完砂锅后,清河结了账,便走出了小饭馆。此时天色已黑,街道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青河沿着来时的路,哼唱着一曲秦腔,慢悠悠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