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雨,夜里被轰隆隆的雷声炸醒,一道闪电的光在没有拉窗帘的窗口亮起。我起来,找不到另一只拖鞋,光着一只脚,只穿着一只拖鞋,走到窗口,摸一摸,雨水没有飘进来。犹豫着要不要去孩儿们房间,关掉空调。想想还是不要关了,关了空调,就要打开窗户,万一被雷声吓醒。
闹钟没有响,不知道几点,但我也不想起床,迷糊着又睡去,做着迷糊的梦,诺言社区,我已经很久没去了,但心里有个角落一直留着它,我知道曾经在那里,自己笑过,哭过,遇到温暖的陌生的灵魂。我也曾经一个人战战兢兢走出家门,去上海和她们见面,很害羞地不敢和邻座的姑娘打招呼,直到一诺说:请和旁边的伙伴握握手。我才借胆和两个姑娘握了手。原来我也会去参加网友线下见面会,在有了两个孩子之后。全职在家五年后,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离家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担心迷路,一个人都不认识,没有安全感,但是又有另外一种兴奋,那种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的小刺激,那种追星一样的小疯狂。
回到家已经11点多了,有一种小孩“独闯天下回家”的感觉,可能只是带回来一个普通的小石子,但那种出走的勇气很长时间都滋养着我,这种经历让我体验到各种想象之后的真实场景。
今天老大期末考试,他说要庆祝一下,让我去接他,带着彩虹棒棒糖。早上送完他们,先去做核酸,又去买了点肉和空心菜,旁边的小超市没有彩虹棒棒糖,到梦之城,买了两根,还有两盒零食。
出来后雨下大了,拿出雨衣穿上,回到家九点钟。
洗碗,洗衣服,去柜子里取菜。路上碰到西西同学的奶奶,也是我的老乡,很久没见她了。她问我前几天看到孩子自己回来,怎么没人接他。我和她说了原因,这个阿姨是很健谈的,直到她手机电话响了,我才得以离开。
老妹给我打来视频电话,聊着家常,57分钟,直到她的画面不动了,听不到她的声音,以信号中断挂断了视频。
老同学发来信息,说回老家了,有一张一群鸭子在池塘里游的照片,水面上飘着一些莴苣叶子,还有种着红薯和西瓜的菜地,莴苣长得很高,下面有几只黑色的鸡。
熟悉的家乡风光,虽然想家,但是却已经不适应老家的生活了。老家就像童年一样,留在了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老大说他是在苏州出生的,是苏州人,爸爸说他是地道的北海人,身份证是从450开始的。我觉得他既不会讲苏州话,也不会说北海话,更听不懂江西话,他是中国人,只懂普通话。
他不会有乡愁,也不会有老家人,他要把情感和归属感寄托在哪里呢?
邓安庆认为,他们这一波人,从乡村考大学来到城市,然后留在城市工作、定居、结婚,这样的生活里,有深深的“割裂感”,因为他们在乡土与城市之间,都有距离。“现在已经无法回去乡村了,因为我们想要的那种乡村生活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们与乡村是有距离的;在城市里,我们得靠自己打拼,要留下来也很艰难,是没有根的,所以我们和城市也有距离。
我也是邓安庆这一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