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山那海那小屋
旁边的海棠妹妹再也憋不住气了,她晃了晃枝头正在怒放的身体,一片片红色花瓣簌簌落下如雨,柔声细语里听起来她也是很生气,“牡丹姐最有灵气,她潜心修炼,但也不忘周边的左右邻居,她有一副热心肠,经常把修炼心得讲给大伙听,闲暇时还会给我们唱歌、讲故事,最拿手的是那幅花开富贵图,画得精妙绝伦。挨着牡丹姐的矮胖子芦荟,长得矮冬瓜一样,头大脖子粗,其貌不扬。刚开始牡丹姐对谁都一视同仁,以礼相待,坦诚相助。芦荟那恶人,自视身外有刺,体内有毒,别人奈何它不得,说话总是阴阳怪气,仗势欺人,牡丹姐多次好言相劝,无奈它却以德报怨,垂涎牡丹姐美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来也怪,牡丹姐修炼最为精进,常将修炼心得及秘籍传教我们几人,但我们几个进展缓慢,只能开口能言,尚不能完整幻化出人形。唯有牡丹姐和恶人芦荟最先修炼至幻化出人形,元神出窍,身体可以自由行走。也可能是因为那恶人芦荟身体距离牡丹姐最近,吸收了些牡丹姐的灵气与精华,再加上它本人还算聪慧,便和牡丹姐一起先后修炼成仙,幻化出人形。这样一来,恶人芦荟更不把其它领居道友放在眼里,轻则嘲笑怒骂,重则掐枝抹叶,断人臂膀,让人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茶花妹妹听着听着,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的疤还在隐隐作痛。
她也不抑制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哭诉起芦荟的丑恶行径:“那个恶人欺负我们还算了,她对牡丹姐下手特别狠,用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那恶人皮坚肉厚,身上还带刺,根本近不得它的身,即使打它几下也如挠痒一般,伤不得它一毫一发,更厉害的是它身上的毒汁,一旦注入体内,就奇痒无比,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牡丹姐那里是她的对手,我们几个道行尚浅,还幻化不出人形,无法自如行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欺负牡丹姐和我们几个。牡丹姐有时被它蹂躏得没个人样,几次欲自行了断,香消玉损,可是它如影相随,寸步不离,怎么也摆脱不了它的魔爪,只得以泪洗面,苟且偷生。”
我肺都快被气炸了,没想到我一时之念,无意之举,竟然引狼入室,让这个狗面兽心的家伙在这清雅俊秀之地作威作福,坏我家风,败我门风。
这时,连翘弟弟举起半截断臂,高声大喊:“大人呐!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只有你能收拾得了这个恶人啊!你可得给我们作主啊!”
连一向好脾气的玉兰姐和喜欢风轻云淡的桂花姐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附和着要求清除院子里的这个败类。
我望着牡丹姑娘泪眼婆娑,可怜楚楚的样子,再瞅瞅那恶人芦荟龟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心里早已升腾起的怒力,再也抑制不住,便一手掐住其元神,一手扬铲起铲刀,猛的砍了下去,只得得一声惨叫,恶人芦荟早被斩成几段,我仍不解恨,把它踩在脚下,狠狠地跺了下去,一脚、两脚、三脚……
“老公、老公……”
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我努力睁了睁眼,可是眼睛好像是被粘在了一起,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有人摸了摸我的脸,我才勉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老婆正趴在我的脸上,惊奇地瞅着我并问:“怎么啦?做梦了吗?怎么脚老是踢被子呀!”
我从梦中醒来,可是梦里的事情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刚才我做梦了,梦见了老家院子里的牡丹仙子。”我告诉老婆。
老婆立马来了兴致,眼巴巴地瞅着我说:“给我讲讲呗!牡丹仙子漂亮不漂亮呀?”
“漂亮!和你一般漂亮!”我笑呵呵地说。
“切!啥都往我身上扯呀!我有牡丹仙子一半漂亮就不错了”老婆鄙夷了我一下。
“真的,长得和你很像!回头我给你好好讲讲。嗯~~~上午我要回老家一趟。”
“回老家干吗?清明节不是才回去了吗?
“我还得回去,我要把那个恶人铲除掉。”
“谁是恶人呀!”
我恶狠狠地说:“芦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