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2月12日,乔恩·富兰克林在《巴尔的摩太阳晚报》上发表《凯利太太的妖怪》,获得当年美国普利策新闻奖。文章描写了一台以失败告终的手术,作者把手术过程中惊心动魄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完整记录下来,淋漓尽致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患者因脑血管瘤离世,而达克尔医生的努力,却永远凝固在文字中。
作者乔恩·富兰克林如同在手术台上安装了一台摄像机,将每个惊心动魄的细节完整地记录下来:
“达克尔医生切开凯利夫人头皮,露出肉白色的骨头。半英寸长的钻头震颤声在手术室里嗡嗡作响,淹没了有节奏的心肌监测器的怦怦声。当达克尔医生将2x4英寸见方的三角颅骨递给手术助理护士时,已是上午9时”。
“如同橡胶似的软而坚韧的脑膜切开后,露出灰色软耷耷的前脑回。”
“手术越来越难,出血也越来越多。小仪器在凯利夫人头脑中1毫米1毫米地开辟通路,危险性越来越大。一出血,小仪器立刻嗡嗡作响,血唧唧地被吸出。再插再探,血又流出。终于,仪器声戛然而止。”
从上述几个准确、细致、富有张力的描写不难看出,这篇非虚构作品之所以大获成功,得益于作者乔恩·富兰克林细致入微的观察。俗话说“七分采、三分写”,采访的质量很大程度上决定一篇文章质量的高低、成败;而观察,则往往决定着采访的成功与否。
如果采用面对面提问式的采访,一个小时里最多能问20来个问题,但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内可能会做几千个动作和表情,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可能代表些什么,或是传递出采访对象的什么信号。通过观察捕捉到这些小小的信号,根据稿件的主题灵活取舍、运用这些细节,所完成的稿子想不出彩都很难。
《凯利太太的妖怪》大获成功,给我们很多有益的启示:在采访时,观察至关重要。像乔恩·富兰克林那样,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摄像机,不要一直都用长镜头,而是一会儿从远处看,一会儿拉个中景,一会儿来个特写。如果有条件,可以在观察的时候物理性地变换视角。远近结合、高低结合,让观察视野更宽广、观察到的内容更丰富更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