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心情不好已经成了常理。不过心情不好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它在提醒着我,我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一直是现在这样子,它在提醒着我工作上要努力,它在提醒我个人成长上要用心用时间,它在提醒着我,我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于是,我去吃了烤串。
记得以前大家都把烤串叫做烧烤。不动听,两个动词互指重复了。还是烤串好听,烤烤,撒点辣椒孜然以及各种调料,串一串,喷喷香。让我想起小虎队的“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嗯,我猜那一定很好吃。有的人把吃烤串的行为叫做“撸串”,“撸”字是一个很容易让男性联想的词语,“强撸灰飞烟灭”之类的,不过“撸串”倒蛮贴切,都是那种急色的样子。孔老夫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如说说是“好吃”如“好色”,估计就会多好多。但我又不喜欢“吃货”这个词语,一方面是因为它的泛滥,一方面是它对人的简化。“吃货”的同义词是什么?答曰,“饭桶”。
还记得以前杨晟兵在石岩的时候,经常和他一起去吃烤串。那时候还有新星。现在兵仔走了,新星也走了,独剩我一个人。我一生朋友诸多,但是要认真说起来,还是“知我者,二三子”,兵仔和新星算不上太知我的人,我总觉得他们会经常把我当作一个神经病或者异想天开患者,只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就暂时容忍我,可我还是觉得他们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而这重要,烤串就占了大部。
那时候喜欢要一个扎啤。扎啤到的时候,往往烧烤还没上来。烧烤摊就在身后不远,炭火彤彤,牛肉或茄子在吱吱的跳舞。我想它们一定也会蛮痛。不过得了,为了人类的口欲,你们就拼了吧。这个时候,我们几个往往喝着扎啤在吹牛。我吹都最多,主要是我吹得比较有逼格。“谁爱风流高格调”,大概说的就是我。我喜欢吹一些互联网的新概念啊,什么“第五项修炼"啊,什么"team building"、“工字不出头啊”。还好我不性孔,要不然烧烤店里估计也满是快活的声音了。兵仔会附和我比较多,是个好捧哏,我无论说什么稀里糊涂的话,他都能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我十分有成就感,如果说我是三月的柳条,那兵仔就是二月的风,挠得我浑身痒痒,恨不得抽枝出满树的绿来。不过装逼不能过分,特别是在烤串开始上了的情况下。这时候他们的兴趣就迅速从我的话语上转移,开始了眼前的奋斗。我往往是夸了个海牛之后,才发现茄子已经被分了一半,于是速速收敛逼格,加入战斗的队伍。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吃完了总得结账走人。不过我们往往不会喝太多,一则是酒量有限,能够克制,一方面是为了兜里的钱。记得有一次,我们吃完后结账,三个人的钱都翻了出来,还是差十多块。于是只能一脸无赖的样子,等老板娘审判。还好老板娘通情达理,没有叫我们之中最帅的兵仔陪睡,在我们一番保证下次和下下次再来之后,还没等我憋鼓眼睛,就将我们慈悲放生。写到这里后,突然觉得“交欢”这个词语好淫荡。在此慎重申明下我们几个人虽然关系好,但是从来没搞过基。这也算是人生几个不大不小的遗憾之一。
今日烤串,我点了 5 串韭菜,5个羊肉,3个金针菇,一个茄子,一瓶青岛啤酒。烤串如旧,啤酒如旧,老板娘如旧,共饮共食的人却已不在。喝完青岛后,韭菜和茄子还剩大盘。是为记。
二〇一五年五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