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素描


醉了

把世界全部颠倒

独立在无助的海岛

乱了你的发

湿了你的衫

沐浴着幽幽感伤

你忽略了我的存在

听不到我疯狂的呐喊

滑过你的唇

淹没了我的心

经过你发梢

刺穿了我的喉

终于我

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把酒注满每个角落

别让自己太累

让全世界都陪你醉

(一)

一早,古城终于清醒过来了,他已经忘了昨天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不过他还记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他匆匆的洗漱完毕,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门。

蓝羽刚从家里出来,就遇到古城就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嗨,早啊!”古城在蓝羽身旁停住车,从身后拉出一个比他还高出一个头的毛绒狗熊来不由分说就塞给蓝羽:“送你的圣诞礼物,昨晚你去哪里了?圣诞party,雯来找过你,可你不在家。”

“你调查我啊?!怎么又买礼物?很浪费呐。”蓝羽一边说着接过大熊就朝古城头砸去。

古城闪过道:“不会浪费,买给你嘛。”

“我说是浪费就是浪费啦,哎,下次不要再买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像你一样,丑死啦,帮我送上去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古城也不介意,刮一下蓝羽的鼻子憨笑着拎着那大熊往蓝羽的房间送去了。

“呵呵,谢谢。”蓝羽笑着对着古城的背影喊道,她看见古城的时候总是那么开心,他就像个体贴入微的大哥哥,从小就会迁就她,纵容她,还总买些稀奇古怪的礼物逗她开心,不论遇到什么状况,古城都会在她身边,而且在他面前她总是可以那么放肆。

(二)

有顺风的摩托车乘,蓝羽很快就到了校。

可是却没有看到浪,直到上课,浪还没有来。蓝羽不时的回头看,浪的座位始终是空着的,难道浪昨晚太晚睡没有起来?是不是衣服借给蓝羽穿而感冒了?蓝羽忍不住不断猜想着。

“昨晚去哪儿了?我和古城到处都找不到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去约会啊?” 一下课雯便叽叽喳喳的吵过来了,那样子摆明了是要开展一场批斗外加审判大会了。

“少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蓝羽打个马乎眼,正琢磨着怎么才能逃过雯的审判,一抬眼,正好看到一个时髦的女生冲进来,目不斜视的直走到古城跟前,一跺脚便拉起古城向门外走去,蓝羽朝雯使个眼色,雯当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马上流着口水趴在窗口向外望去,蓝羽也煞是好奇,古城怎么会与这样的女子扯上什么关系。

雯几乎要破窗而出了,却貌似并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女子拉着古城二话不说便拐出了校园,似乎跟古城很熟一般。

一脸扫兴的雯悻悻的从窗户上跳下来,絮絮叨叨的批评起那女孩太冷傲,完全不把别人看在眼里,其实蓝羽倒是对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映像,反而觉得她行事很坦澈。

雯极为不满的准备了一车词来审讯古城,可是,直到放学,也没有见到古城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蓝羽就不清楚了,雯肯定是审讯过古城了,可是蓝羽因为始终没再见到浪,自己也是心事重重,满腹乏味,也没有想起来向雯打听古城和那个女孩的故事。

浪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来学校,也没有再露过面,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三)

空荡的座位,空洞的感觉,空落的心情,居然一连好几天就一直这样持续着,蓝羽总是心不在焉,不经意就回过头朝浪的座位看去,可无一例外,她一遍遍重复给自己最不愿得到的答案,浪消失了。

那种失落不比失掉最钟爱的羽毛时的感觉,掉羽毛至少她还可以去在意、去寻找,然而现在想起浪,却连给自己找个借口去探究他的下落和消失的理由都无从找起,尽管她很在意浪,可是,她也不确定自己究竟算是浪的谁。

蓝羽又想起那个平安夜,血淋淋的雪地上坐落着浪落寞的模样,蓝羽忍不住担心,难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即使那样的时候依然可以自如应对的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蓝羽不断自我安慰又自我瓦解的猜想着。

是啊,浪的眼神总是那么坚定的告诉人他不会有事,因为他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事情,当一个人不在意任何事的时候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够怎么得了他呢?

浪总是说,人生就是这样,只要你不放大事情的困难程度给自己加压,就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到你。

或者浪的世界只有一个自己而已,可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有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世界,分享他的寂寞,解读他的真心?想到这里,蓝羽的心里有些许空荡荡的失落,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支浪送她的羽毛发呆,也想起了妈妈留下的那一支,她甚至在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这样两支羽毛,如果是真的存在过为什么世界偏偏又好像大自然排斥真空那般不允许完美的存在,否则这两支同样唯美的羽毛收藏在一起,那一定是再完美不过的组合。

还有迷一样忽然消失的浪,原本,她以为他们还可以在一起看海,欣赏着夜色斗嘴……

既然不能给自己找出个理由去打听他的下落,难道就这样违心的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失落中寂寞的煎熬?

(四)

“不要只是想了,去看他吧,这是地址。”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蓝羽身旁,她说着夺过蓝羽手中的羽毛,又塞了一张纸条到蓝羽手中,冲蓝羽高深莫测的笑笑。

蓝羽回过神来打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大串地址,蓝羽有些莫明其妙的问雯道:“这是?”

“浪的地址,古城说,他要离开了。”雯百媚千娇的转过身诡异的答道,她还在笑,而且,笑的更加高深莫测,仿佛早就看穿了蓝羽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蓝羽似懂非懂的攥着纸条犹豫了好久,终于下了决心,她决定要去找浪问个究竟,如果真的想要去做的事情又何必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蓝羽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在意浪,她觉得自己都有些被浪过于自我的个性同化了,记得浪曾经说过,人生苦短,想要做什么就该放心大胆的去做,就当做是赌,下过赌注就算是输了也甘心,当然,你要输得起,成败乃兵家常事,想要赢,就要不断摔,总有一回凑巧没有摔倒,那么,你就赢了。就像买彩票,当你不觉得有什么东西重要的时候就可以尽管去下赌注,这个世界上最洒脱的是一无所有的赌徒。而自己担心些什么,无非就是些莫须有的矜持,而事实上,浪已经闯入了她的世界,闯入了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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