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我相信,我们重视真相,并愿意为之抗争。”
随着互联网技术和自媒体的爆发式发展,我们进入了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一众网民获得了表达意见的机会和能力,开始参与到信息传播的各个环节中。一方面,受众话语权力的提高有利于民意的表达,但另一方面也极易造成信息传播的扭曲。
自媒体的发展降低了信息活动参与的准入门槛,社会充斥着大量似真似假的信息,我们又通过各种媒介,主动地或者被动地接收着这些信息。人们辨别真相的成本增加,“逐渐倾向于将自我判断建立在更加直接和刺激的感性之上”。
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说: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于是,“别有用心者”开始利用这个机会,改变并操作真相,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们期待着社会上出现反对的声音,这本书告诉我们,在假新闻和另类事实大行其道的时代必须这样做。是谁动了我们的“事实”?如何在后真相时代把握新闻事实?是值得社会各界考量的问题。
内容解剖与思考
什么是“后真相”
“后真相”形容了一种异常的舆论生态,指媒体传播依靠煽动情感、强化偏见来达至某种目的,其所产生的影响超过了客观事实对人们的影响,人们只在意情绪或主张而不管事实和道理。
对于后真相的具体含义,西方学者从两个方面作出阐释。一是情感大于事实。在强烈呼吁情感和个人价值的噪声中,客观事实被人们漠视和遗弃,随意发表的观点有时比事实本身更加重要;真理经常会被带有明显情绪色彩的言论所遮蔽,而此类信息通常采用直击人心的方式来吸引受众。二是消解事实成为自媒体的常态。自媒体用户受到某种情绪的驱使,通常会对事实作出“逆政治正确”的解读,让人们了解到的,只是认识论意义上的事实。
“后真相”语境的成因分析
1.技术赋权与认知偏见
网络技术既赋予普通大众生产、传播、选择信息的权力,也让普通大众对信息社会容易产生认知偏见。特别是在社交媒体平台,搜索引擎和精准推送等技术,使受众基于个人偏好可以对信息进行自主选择。
受众频繁接触同质信息,而自动过滤或忽视异质信息,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刻板印象,陷入一个类似回音室的信息闭环社会之中,认知偏见随之加深。与此同时,网络信息加工者凭借数字技术手段,对信息文本进行便捷化或可视化处理,引导受众情绪,调侃事实真相,建构“后真相时代”的第三种现实。
2.娱乐至上的道德相对主义
网络空间的去中心化和传播主体的隐匿性,使得有些网民试图摆脱现实社会伦理道德约束,强调“个人中心论”和道德多样性,进而形成道德相对主义的思潮。
道德相对主义者认为,既然社会文化是多样的,而道德标准又是由文化建构起来的,那么它就应该具有多样性,不能按照某种道德标准进行跨文化的评价。在道德相对主义思潮的影响下,有些网民越来越注重表达个人的感受和欲望,崇尚私欲至上和娱乐至上的错误理念,而且拒绝任何组织或个人的道德评价。
进一步说,有些受众已对客观的新闻报道不感兴趣,而乐于浏览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新闻信息,即使信息内容已被确认与事实不符,他们也会坚持自己原有的观点。
3.职业道德自律的缺失
有些网络媒体为了吸引受众注意力,刻意营造介于真相与谎言之间的第三种现实,即以戏谑调侃、玩弄真相的话语方式迎合受众情绪,从而提升点击率和浏览量。这样一来,客观事实逐渐失去支撑共识的能力,而诉诸情绪逐渐成为网络空间的通行规则,其背后是一些媒体人员职业道德的严重缺失。
如何从后真相时代中把握新闻真实性
时刻保持客观严谨的新闻实证主义精神是最重要的核心。
首先,我们要分清“新闻线索”与“新闻”的区别,不能不加选择地直接获取作为原材料的新闻线索。其次,我们关注的重点应当是事件本身,而不是争议或立场、情绪或利益。
再次,争取听取多方的取证、不听信一家之言是必不可少的,在一些事件涉及到的相关领域,应当去寻求业内人士的指导和建议,保证相关方面的无误性。
最后,我们既要重视核实细节、审慎判断,更要以全局性思维去反思事件,减少反转对新闻价值与舆论导向带来的冲击。对于真相我们应该多一份耐心,更应当提高自己辨别是非的眼力,做到不信谣、不传谣,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总 结
由此可见,言论、舆论能够由文字演变为思想模式,化作实际行动,甚至成为伤人的武器,继而影响着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和道德观。那么,作为舆论大潮中的一份子,信息传播中的一环,我们每个人都该尽力分辨真相与谎言,爱惜自己手中的话语权,谨慎使用自己的影响力,哪怕它的力量极其有限。
《后真相时代》一书不仅是帮助我们破解“误导性真相”的种种迷惑伎俩,培养洞察真相的思维方法,也是让我们警惕自己当下的生存环境,意识到我们与他人的言行是如何影响别人的心智和制造社会分歧,从而避免成为被谣言和网络暴力操控的“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