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6点钟,窗外除了路灯和个别人家亮着的窗户,大地还在睡梦中。
如果这在40多年前的这个时候,窗外定是比这热闹的:站在枣树枝上的老公鸡在扯着嗓子打鸣:“哏哏哏—”,似乎在催促着农人们赶紧起床,还有些鸡“扑棱棱”从树上飞下来,惊得早起的麻雀“喔扑”一下飞到屋檐上,叽叽喳喳叫起来,片刻又“呼!…”一下子飞到地上,蹦蹦跳跳捡拾昨晚鸡没有吃净的麦粒。母鸡“咕咕咕…叫着”跟在公鸡身边开始了觅食。有时还会从胡同里传来一两声咳嗽声,那一定是勤劳的爷爷穿着黑棉裤棉袄戴着“火车头”棉帽子起来,又要习惯性地到田里转一圈看看,回来后肯定会在人群里讨论,哪块地里的麦苗长势不错,哪块地的麦跟不错,来春还会发得不错…不大会就会听到厨房里传来拉风箱的声音“呼—踏、呼—踏…”那节奏混着鸡鸣麻雀喳喳分明就是一曲和谐的“清晨协奏曲”!
太阳醒了,慢慢从村东头的树林里露出半个脸来,红通通的,看着暖暖的,让人有种想摸一摸,暖暖手的冲动。一缕缕的炊烟从农家厨房里升起,那种柴火燃烧后的味道好闻极了。这时候不知道哪村卖豆腐的骑着个自行车来了,一进村就推着车子吆喝“换—豆—腐么!换—豆腐么…”那些做饭的妈妈们赶紧往灶膛里赛几把柴火,挖一碗豆子跑出去换两块豆腐。不一会儿,葱花香伴着豆腐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忽然感觉肚子更饿了。
“吃饭了!赶紧起床!”母亲怀揣着在锅地门口烤热的棉裤,边喊我们起床,把给妹妹穿衣服。院子里两只公鸡斗着羽毛,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拉着架势咕咕着要打架,母鸡在柴火垛跟边两只脚在不停地挠,在找吃的,猪圈里猪也“哼哼哼”地叫,可能也是闻到了饭菜香吧。太阳升到了邻家屋顶上了,一切都醒透了,热闹着开始了充满希望的一天…
“喂,妮,在哪呢?我起来了!”母亲的回电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又该给母亲去医院化疗了。哪些温馨充满生机充满朝气的日子再也回不去。我只能倾尽全力陪伴好母亲现在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