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人曾经都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人记得。”这是《小王子》书本中序言的一句话。大人、小孩只不过是个人在其生命中某种状态。
人有三重境。第一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重,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第一重在涉世之初,用童真的目光看见本来的面目。第二重涉世已深,雾里看花,似真似幻。第三重则已出世,是洞察世事后的反璞归真。
而人的一生,最难的是第三境,它要求在历经世事之后,找回那个藏在心灵深处的“孩子”,方能看见世界的本象,所谓“大道至简、大音希声。” 而寻找的方向,须得归于自然、归于田园。
宫崎骏说过:“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多了一份繁琐,小孩总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来相处,快捷又舒心。渐渐地,曾经那份简单的童真消耗殆尽,换来了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大人。
当小孩变成大人的时候,岁月磨平了他们的棱角、好奇心,磨平了曾经的一腔热血、跌宕的情绪,挣扎于生活琐碎的一地鸡毛。他们就像踩着一块浮冰去另一块浮冰,却永不知岸在何处。然而,每一个大人都曾经是孩子。他们也曾有过瑰丽有趣的世界。
什么才是真正的“人”?丰子恺先生在书中这样写道:“我向来憧憬于儿童生活。尤其是那时,我初尝世味,看见了所谓“社会”里的虚伪矜忿之状,觉得成人大都已失本性,只有儿童天真烂漫,人格完整,这才是真正的“人”。
他在《我与〈新儿童〉》中写道:“我相信一个人的童心,切不可失去。大家不失去童心,则家庭,社会,国家,世界,一定温暖、和平而幸福。所以我情愿做‘老儿童’,让人家去奇怪吧。”
从一个孩子变为一个成年人是件极其简单的的事,只需要时间就可以;从一个成年人回归为一个孩子则极为困难,需要智慧和勇气。
愿阅尽沧桑,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