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把我从睡梦中拽了出来,极不情愿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面前漆黑一片,我艰难地坐起身来,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看了一眼表——3:00,距起床还有整整三个小时。
我长吁一口气,努力摇了摇头,拖起疲倦的身子,抬脚起身,拖鞋耷拉在地板的声音在夜里尤其清晰,打开柜子将台灯和作业拿出来,希望今天能早完事儿,早睡觉。
平时作业并没有多少,可今天各科老师像比赛谁留得多似的把作业一齐留下,短短三节晚自习,仅仅写了一半,这可苦了住校生,但也还得爬起来赶作业。我对面那苦命儿跟我一个班,自然也要撑起桌子(写作业),俩人面对着面,还顺便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我相视一笑,以表漫漫长夜还有人陪伴的安慰。
低头看卷,密密麻麻的代数式,像蚂蚁一般爬满了整张卷。我都奇怪编辑的人是怎么把这些细小的符号挤进卷里,而且算的刚刚好。与数字挣扎着斗争了一会儿,最后以惨败告终,明明课上老师讲的清清楚楚,我也听的明明白白。可一遇到这些题就败下阵来,果然纸上谈兵行不通,数学简直是我的死穴——算了先写其他的吧。
好在剩余的作业并没有多费脑子,很快伴着临床的呼噜声就做完了,让我略感欣慰。
休息一会儿,犒劳一下自己吧。
站起身来,舒展活动了下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畅意,连仅余的些困倦也渐渐散去了,转身正看向四周——有些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居然四仰八叉的,像个壁虎一样趴在床上,杯子已经“躺尸”在栏杆上,白色的杯子硬是让我看出了些阴森恐怖来。还有下铺那个也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柔韧度这么好——以极不舒服的麻花状扭曲着,手搭在被子上,竟也能睡出点儿惬意来。
此情此景,差点儿让我笑出声来,但回想小时候自己睡觉能像钟表一样转着,早晨醒来发现头在床尾的战绩,又觉得笑的有些干巴巴的,不知道他们半夜起来看到我是否这般境地,反正第二天睡醒早忘远了,哪还能顾得上这些。
再回过神来,天都有些蒙蒙亮了,我赶紧抓起笔胡乱划拉了几下,睡意再次袭来,一闭眼又睡过去了,意识混沌之前,我还想着:下次再也不半夜爬起来写作业了!
刘诺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