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1-10 四百四十一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
16.9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语音整理
在本章，孔老师把人们对于知识的追求分为四个等次，但作为当时的学术明星，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生而知之者”，总是通过各种方式启发诱导鼓励年轻人要勤奋学习。
从文本上来看，理解本章的难度并不大。就是孔老师说，生下来就知道的是上等才智，学习以后才懂得道理的是次一等才智，在实践中遇到困难然后去学习的就再次一等，遇到困难还不学习那就是最下等的才智了。
事实上，我们每个人在学习本章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对号入座，看看自己应该可以划入哪一个档次？
首先来看第一个档次，“生而知之者，上也”。孔老师认为有人是一生下来就懂得各种道理的，不用学习。但是，孔老师从来没有举过例子说明谁是“生而知之者”。在他看来，古代的那些先贤：尧、舜、禹、文武、汤、周公，他们可能是“生而知之者”，但是他们能不能离开学习这样的一个环节呢？大概也是需要的。所以，所谓的“生而知之者”只是一种理想中的存在，事实上我们很难见到。
但是在教育的实践中，我们也确实遇到过一些人天赋异禀，在某些方面确实可以称得上天才。比如我们熟悉的韦东奕，在北京大学号称“韦神”，在数学研究方面确实有特别的天赋存在。王安石写过一篇《伤仲永》，如果文章属实的话，方仲永就是一个“生而知之”的天才，长到五岁，还没有受过教育，也没有见过书写的工具，突然某天就向他父亲索要这些东西，随即写了一首诗，还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从他后来的成长道路上来看，这种所谓的“天才”还是需要后续的培养和教育，才能够发挥他的“天赋异禀”。所以，孔老师所说的“生而知之者”，不是没有，而是很少。即使有，恐怕也是需要一定的教育和培养。
孔老师自己评价过自己，他不认为自己是“生而知之者”。在《述而篇》曾经说，“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也。”就是说，孔老师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学而知之者”。孔子他特别强调了自己好学的品质。比如他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意思就是说，只有十几户人家的一个小村子，一定有比我更忠信的人，但是没有像我这么好学的人。
这里的“学而知之”，实际上强调的是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就是说，一个人可以主动发现自己的无知或者说知识储备的不足，然后通过学习获得新的知识，掌握新的本领。这样的一个境界实际上并不高，人人都可以达到，关键就看是否愿意这样去做。
“困而学之”是说平时用不到的，就不去学习，只有遇到了困难，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了，才想起来去学习。就是我们说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实际上，不管是知识还是技能，都需要积累和训练的。知识不可能用到的时候才去学，这样时间太仓促，效果也不好。就好像我们需要过河的时候，才想起来搭桥。“困而学之”，虽然比不上“学而知之”，但是遇到困难以后，有了这样的一个动力，通过学习来解决，这种态度还是可取的。
除了前面说的三种情况以外，剩下的就是“困而不学”了。也就是遇到困难了，道路走不通了，依然还是不愿意去学习。所以孔老师就说，这种情况是最下等的，连次序都不排了，“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
孔老师在其它场合也做过类似的论述，比如，“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上智”就是天生的才能，就是“生而知之”的圣人，而“下愚”就是“困而不学”的人，这两种很难被改变。因为上智之人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对于很多道理早就领悟了，所以思想非常坚定。而“下愚”呢，思维已经固化，再怎么劝导他都不会听。实际上就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讲，都属于中间两种最容易被改变的。
总之，在这一章，孔老师把学习归纳为三种境界：“生而知之”不可求，没有也没有必要去抱怨，就算有天赋异禀，也不能放松学习，否则也可能一事无成；“学而知之”就比较实际，每个人稍加努力，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困而学之”，相对来说就比较功利，但是仍然不失为退而求其次的一种选择。唯独“困而不学”这种不足为训，因为他根本就不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