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164969611564474#_0文章转自微博 心对-App
01
西二旗 from 北京
山爷和我在北京学习与工作七八年的人了,当初我们坐在夜里3点的三里屯工体Mix外的台阶上,轰隆隆的超跑与白花花大腿的小姐姐们刺激着我们的神经,香水、尾气、烧胎、雾霾合成一股独有的三里屯的味道灌进了我的肺里。
山爷跟我说,打小在四川的小县城念书,然后来北京,当初他妈问他想去哪儿念书,山爷是个耿直的人一心想在北京闯一闯“读个职高也要切(去)北京”,换来他妈操起衣架劈脸的“狗日的傻伴儿”,好在山爷很努力,在一群高分学校中找到一个北京末流211的冷门专业总算“体面”进来了。
“山爷,今晚换场吗?”
“不去五道口,就这里吧”,说完山爷又翻了翻自己的微信聊天记录。
“你妈叫你别浪了,回四川当个公务员。”
“浪个锤子。”啐了一口又补了一句:“回不去了。”
然后继续喃喃自言自语:“回不去了…”
02
西二旗 from 北京
12月初,松松垮垮的雪被早上9点地铁口蜂拥而出的互联网人踩踏地结实,每每走去度娘大厦的路上,井盖冒出热气融化了旁边的雪,小编都得绕道担心滑倒。前一刻担心着滑倒的问题,下一刻离开电脑屏幕的时候天就黑了,遥望地铁口黑压压的一片程序员像极了流水线上的一个个木偶,混乱但有序地走进地铁门口。
我们埋着头,进入拇指世界:
“这个项目我们不批,少于一个亿肯定我这里是过不了关的,这起码要...”
“谢谢,我暂时不想换工作,不考虑北京和深圳以外的工作。”
“额,妈,我真的不想回重庆再面试和相亲了,好了不说了,回家的时间不确定,到时候再跟你说。”
“王总,感谢你的邀请,但是我的确过来也帮不上忙,我只是做算法的,你要的智能农业机器人好歹先招齐对应的几个硬件工程师。”
“媳妇儿,再熬熬,我刚到北京,年终奖拿了我就把你接过来。”
03
深圳湾 from 深圳
Cristina是大陆人,我已经忘了她的中文名字了,如果记得,那个时候我应该还在香港某大学与她碰巧认识,一副精致的利己主义的女人,还在学生会任职的她把我当做他们学校的学生给我宣传的她的“领导思想”以此来争取选票。
后来,我也有问过她的家乡,她只回了我一句“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儿”说完挪了挪那杯卡布基诺,摆出了她电脑询问他们的公司的新的市场推广方案,跟我争取我另一个朋友的内容资源。
“内容创业还是北京好啊,深圳这方面有点疲软。”
“告诉你一个好笑的事情,今年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妈给我介绍一在老家国企上班的男人,开一辆黑色A6,挎着黑色公文包,寸头,大金链耶,张口就说我穿这么少影响不好。”
“老娘自己靠加班靠双手挣的限量款Gucci半身裙需要他哔哔?张口闭口就是他们那他能一个电话摆平了什么!”
我劝Cristina别激动,毕竟父母一片好心,不用摆着一副女强人盛气凌人的样子。
04
静安寺 from 上海
初到静安寺的时候是去拜访几个投资人前辈顺道去上交看看几个在苦哈哈念博士的同学,我心里还嘀咕,现在投资人还真是有情调,约项目都是在这种寺庙。浦东机场大老远送我到静安寺我刚下车还没从晕车的头晕中缓过来就被不输北京金融街的气势压倒,后来我正好在上交旁的饭馆和以前的老同学叙旧。
老同学几个清一色跺着皮鞋,上身一身脏兮兮的一身,像极了通利福尼亚(北京通州)的街边小贩,搓着手一个劲给我道歉走错校区了,我摇摇手“刚从实验室出来吧?”
“老板太变态了,不仅要写paper,他外面挂名的公司的一个项目也在帮着做,这两个月快吐血了!”
我不喝酒,用雪碧抵了他们一杯啤酒,感叹怎么样子没变,几个大汉肚子大了一圈。
“小剑,淡马锡校招宣讲会晚点7点,我这边两口饭吃了我得走了。”
“啥?!你说啥?!你不是学生物的吗?!去啥投行?”我差点一口喷出来。
“这年头,吴哥月姐我几个一个物理两个生物PhD都准备转行去金融行业了,对了,月姐下个月嫁人了,都搬到陆家嘴了,你还过来么?”
“我在一家小基金,搞量化的”,吴哥小心翼翼说完了。
“也行,比你们回去呆研究所里强”,我一边说一边订机票准备提前一天回去了,回哪儿呢,先回北京吧。
05
逃不走的机会,找不回的尊严
现实里,小镇青年捧着《xx逃离北上广xx》自high到觉得自己好幸福,可无论是凌晨一点的灯光通明的西二旗一片创业公司的玻璃窗还是更晚一点那个宿醉坐在夜店外的小白领们,甩了一记耳光给正憧憬逃离这里就可以获得自由的青年们。
当自由的代价是挥手作别满地机会的城市
当自由的代价是尘埃里被灯光射穿的尊严
当自由...
当自由...
当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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