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缘起
不久前,我在一个“如何科学解释嗑CP现象?”的回答中了解到《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式文化》一书。那时,我沉迷于一档热播剧的官方CP,不仅加入了粉丝超话,还每天坚持签到,积极参与剧集讨论,和“姐妹们”一起“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kswl”。在看到粉丝群的二维码后,我毫不犹豫地加入,但后来因害怕自己入迷太深又果断地退出。也就是在那时,我突然感受到粉丝圈的强大魔力,体会到参与粉丝文化建构过程中的快乐,更是理解了那些说着“我可以单身,但我嗑的cp一定要在一起”的网友们。但很快,随着剧集完结,我“嗑cp”的热情渐渐褪去,偶尔逛逛超话,仍看到许多“意难平”的粉丝们更新发帖,进行同人创作。他们在创作的同人文中融入个人的生活经验和对角色的想象,但是奇怪的是,这种带有明显个人特质的对文本的再加工并没有被群体中的其他成员排斥,相反他们在个性化和普适化之间实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到底什么是粉丝文化?粉丝是怎么参与文化的建构?……带着诸多疑问,我打开了詹金斯的《文本盗猎者》。
为粉丝正名
在很多学者描述为后现代时期的背景下,《文本盗猎者》描述了一个还在努力定义自身文化、构建自身社群的社会群体;记录了一个不断将他人眼中无足轻重、毫无价值的文化材料构造出意义的社群。——p3
作为粉丝,我认为现有的关于粉丝文化的学术文献中大多数都有哗众取宠的倾向,并强化了对此亚文化的误解。——p6
它们(一些电影)都将粉丝刻画为离群索居、心理及社交方面不成熟、不能在社会中找到自我位置的人,并因此具有鲜活富丽的媒体幻梦替换冷硬灰暗的现实生活的倾向。——p13
实际上,詹金斯认为,粉丝并不是狂热、被动、无脑、失智的消费者,而是主动积极的创作者。
粉丝借用大众文化中的形象,扭转其原有意义,建构自己的文化和社会身份,从这一行为中粉丝们往往会提出一些在主导媒体中无法言说的想法。——p22
詹金斯借用米歇尔·德赛杜“文本盗猎poaching”的概念,指出粉丝对文本的挪用是一种对现有资料的二次选择和再创造的过程。这种对文本再创造的过程带有个人的烙印,但
粉丝阅读则是一个社会过程,其中独立个体的阐释是通过与其他读者持续互动而逐渐成形并加强。——p43-44
他提到粉丝与制作方的冲突,指出
粉丝们无奈地发现,他们在改变电视剧的决策上完全无能为力。——p27
但在20多年后的今天,这一冲突似乎有所缓解。各类社交平台的崛起强化了传播的反馈作用。观众可以在导演、编剧、制作方社交平台下评论,讨论剧情走向。而制片方也越来越从粉丝群体身上看到巨大的商业利益,他们开始努力迎合观众,甚至不惜通过调整剧情、拍摄双结局或是补拍番外等方式留住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