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是英国作家维多利亚.希斯洛普的长篇处女作,《岛》中的岛,指的是位于希腊的斯皮纳龙格岛,现在它被人们称为世界无人敢居住的11大“鬼城”之一。
插图是现在斯皮纳龙格岛一张真实照片,岛上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破败地承载着一段沉重的历史,该岛于1903年成为麻风病隔离区,1957年被废弃,之后荒芜人烟。
小说《岛》以这段历史为背景,讲述了这座麻风病小岛的居民生活以及与这段历史有关的一个家庭几代人的爱情故事。
伊莲娜,令人唏嘘不已的爱。
伊莲娜一家生活在克里特岛上的小村庄布拉卡,与布拉卡隔海相望的就是斯皮纳龙格岛,作为麻风病隔离区,布拉卡的作用是给斯皮纳龙格岛运送物质和麻风病人。
伊莲娜一家四口人,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安娜、小女儿玛丽娅,伊莲娜是一个教师,以其敬业、热情受到人们的爱戴和尊敬,她是这个家庭的精神支柱,她的学识、修养以及对生活的热爱,带给这个家庭温暖、温馨和幸福,丈夫吉奥吉斯以打鱼为业,为了赚点钱补贴家用,兼做给麻风病隔离区运送补给并把麻风病人送到岛上。
某天,伊莲娜注意到腿后面有些奇怪的斑,她几乎不用看专家就知道自己感染上这可怕的疾病了,因为岛上到处都在派发手册警告人们注意这些症状。
多年来,吉奥吉斯往返斯皮纳龙格岛数千次,但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次行程,亲自把妻子及妻子的一个学生,送到斯皮纳龙格岛。
幸福的一家四口经历了生死离别的痛苦,伊莲娜无奈地在斯皮纳龙格岛上开始了等待死亡到来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伊莲娜从初上岛的巨大悲痛中渐渐地走了出来,她与一同上岛的她的学生组成一个新家,担负起照顾这个孩子的责任。
伊莲娜被允许可以每周固定一次穿过一个隧道,来到海边,与前来运送补给的丈夫会面,按照岛内规定,只有岛主才能穿过这个隧道来到海边,与上岛的岛外人接触。运送的东西放在岛上的防波堤上,由岛上病人们自行取走。
与丈夫吉里吉奥见面时,他们交流着彼此的信息,两个女儿的情况,伊莲娜这边需要的东西、生活、身体情况等等。
随着生活的继续,伊莲娜燃起了生活的热情,开始让丈夫送来漂亮的桌布、洁白的瓷碗、花和花瓶,开始给两个女儿写信,介绍她这边生活,在岛上,开始招收学生,闲暇时帮助医生照顾病人,生活过得比较充实。
不幸的是,伊莲娜得的是一种致命的结节型麻风病,时日已不多,吉里吉奥每次见到妻子,都能感觉到妻子日渐衰老,咳嗽、走路不稳,终于有一天,来到海边与他见面的不是伊莲娜,而是岛上的医生,伊莲娜走了。
安娜,轰轰烈烈的爱。
母亲伊莲娜被送到隔离区时,大女儿安娜十二岁,小女儿玛丽娅十一岁。
安娜性格浓烈,喜怒无常,热情似火,不喜家务,贪慕华贵、优越的生活,出众的相貌,让她很轻而易举地嫁给了一个当地富有的农庄主儿子:安德烈斯。
平静的生活随着丈夫堂弟的到来而打破,安娜忍受不住丈夫操持农场常常不在家的寂寞,冲动地爱上了丈夫的堂弟,与堂弟发生苟且之事后被丈夫发现,丈夫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了安娜,自己锒铛入狱,留下了幼小的女儿索菲亚。
玛丽娅,凄婉、曲折、幸福的爱。
玛丽娅是家中的小女儿,与姐姐安娜性格截然相反,温柔、懂事,从不与安娜争夺什么,她给父亲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帮助父亲承担了很多。
玛丽娅的美,恬静中带着纯真,多年来辛苦的体力劳动把她的身材塑造的既结实又纤细。
然而,如同母亲伊莲娜,不幸也落到玛丽娅身上,在玛丽娅将要步入婚姻殿堂,等待迎娶的日子里,发现自己感染了麻风病,婚姻由此破灭。
之后玛丽娅由父亲送到了斯皮纳龙格岛,入住在已去世的母亲房内,玛丽娅经历了母亲初上岛的痛苦,但她如母亲一样,随后振作起来,开始了岛上生活,在岛上,她认识了母亲生前的好友,在医院帮助医生照顾病人,陪伴临终的麻风病人,深刻感受到了母亲临终的痛苦。
幸运的是斯皮纳龙格岛上来了一位年轻的医生:克里提斯,玛丽娅凭着自己对中草药的熟知,成了医生的助手,与医生一起投入到麻风病人的药物研究和治疗中,在共同的艰苦岁月中,俩人产生了爱情。
玛丽娅调配的中药,减轻了一些病人的痛苦,帮助医生不断研制新药,努力试验着治愈这些病人。玛丽娅变得开心起来,她意识到她不再是一个在岛上等死的病人。
研制的新药,幸运地在一些病人身上有了效果,玛丽娅是其中之一。不久,玛丽娅和部分麻风病人被治愈,走出了小岛,并与医生克里提斯结婚,收养了当时只有三岁的姐姐安娜的女儿索菲亚。
1957年斯皮纳龙格岛被废弃,岛上的病人迁往他处,丈夫克里提斯带着玛丽娅和索菲亚来到了距另一处隔离区不远的岛屿生活,一生致力于治愈麻风病人的研究工作。
爱的真谛。
玛利娅夫妇一生没有孩子,对索菲亚倾注了所有的爱,索菲亚一直认为现在的父母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在她十八岁准备去雅典上大学时,玛利娅夫妇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将这段家族史告诉了她,索菲亚听完后,觉得父母欺骗了她,她感到愤怒,为自己家族史感到恶心和羞耻,大学之后,没有回到养育自己的父母身边,也很少回去探望他们,直至他们去世。
在玛利娅夫妇相继去世后,索菲亚深深自责和内疚,为失去亲人难过不已,但后悔已晚。
长期以来,索菲亚的女儿阿里克西斯时常提及想要了解母亲身世及家族史的话题,索菲亚都拒不开口,她担心女儿知道后会像她一样对这段历史感到屈辱。
当女儿即将大学毕业,再向母亲提及这个话题,索菲亚意识到,女儿想要更多地了解她的过去,这不仅很自然,也是她的权利,同意女儿前往克里特岛的布拉卡。
阿里克西斯去了母亲的家乡,斯皮纳龙格岛已不被标注在地图上,成为人们永远遗弃的地方,阿里克西斯敏感地发现了它,并登上了斯皮纳龙格岛,揭开了这段尘封已久的家族历史。
在知道了这段跌宕起伏的家族历史后,阿里克西斯对母亲索菲亚说:“他们经历的事情,让我那么震撼。真正打动我的是他们彼此的爱那么强烈,经过了疾病与健康,顺境与逆境,到死才能分离…我知道我对埃德(阿里克西斯的男朋友)没有那种感觉,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我也肯定对他不可能产生那种感觉。”之后,阿里克西斯结束了本就与男友有些犹豫不决的爱情。
索菲亚听完女儿的一番话后,她释然了,放下了多年的压抑,现在一切都无需隐瞒,家族历史不再是耻辱,它让女儿看到了爱的真谛。
爱,燃起生活的希望。
阿里克西斯在探访母亲的家乡时,在斯皮纳龙格岛上流连了一个下午,在这个荒漠的岛上,她依稀看得出当年的街道、教堂、小饭馆,还有像似市镇厅的建筑,让她感到吃惊的是,她看到了一个正常小镇生活的摸样,这里的居民生活绝不仅仅是痛苦和绝望,这座小小的岛屿是个小社会,绝不是一个等死的地方。
事实正是如此,爱,让岛上的麻风病人们没有放弃生活,他们选出岛主,成立委员会,向政府争取改善居住环境等诸多权利;他们建立了医院,要求有医生每周至少两次上岛为病人治疗;他们创建了自己的报纸,建立了学校,教堂,市镇府;他们建立了商业,有面馆、面包房等等,商业街上一片繁荣景象,甚至岛上的麻风病人举行过婚礼和舞会,如果走在街上的人不是蒙着大大的衣服,以遮掩脸上、身上溃烂的伤口,你会觉得这个小岛没有什么不正常。
《岛》的作者没有用渲染、华丽的语言去描写这些人物的光芒,人性的光芒是在故事的讲述中一点一滴地让读者感觉到,并自然地散发出来。
伤痛的历史,人们不愿触及,但伤痛历史中的人性光辉将永远闪耀在世界上,这就是《岛》带给我们的一个非同凡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