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有一条底线:只能强求自己,不能强求别人。”
“我以为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以高兴为主,我称其为高兴人。另一种人以不高兴为主,我称其为不高兴人。他们高兴和不高兴都和原因无关,性格使然,不分优劣,都是丰富多彩的人类一员。”
“心理年龄可以永远不增加。”
“与其同床异梦生不如死,不如孤独求败傲视群芳。”
“好感是看着不烦,喜欢是烦了也想看。”
最近“童话大王”又火了,因为这些和网友们有趣的互动。
对于网友给他提出的问题,他不敷衍也不迎合,这些暖心又理性的回答让我们看到,这个65岁的老人从未改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叛逆。
01
从郑叔叔到郑爷爷,郑渊洁65岁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叛逆”,或者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从未丢掉这种品质。
四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作文题目《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被爱唱反调的郑渊洁改成了《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老师看到后十分生气,对于他来说,这不是创造力,而是一个顽皮的学生在挑战他的权威。作为惩罚,他让郑渊洁在全班同学面前念了100遍“郑渊洁是全班最没出息的人”。
这对郑渊洁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而且班上可是有他暗恋的女生在的,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对她。
又气又羞的郑渊洁拉响了兜里的爆竹,噼里啪啦地把教室炸成了一个小型战场。他在某个访谈节目回忆起这件事情时说:“我是那个人类历史上第二个‘自杀性爆炸’实施者。”
不过当时的他可没有胆量这么说,满脑子想的都是:闯了这么大的祸,回家估计要被收拾了吧?
急中生智的郑渊洁又写了一篇小作文,把整件事情改编成一个生动有趣的小说,父亲一回家便双手奉上。
父亲看后被生动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并没有责备他,第二天还到学校向老师替他求情,但郑渊洁终究还是被劝退了。
父亲当场撂下话,你们不教我自己教。
多年后,当自己的儿子在学校中遇到同样的处境,郑渊洁又做出了和父亲一样“叛逆”的决定:让儿子退学回家,自己教。
同样是在一次写作文的时候,郑渊洁又把自己的“与众不同”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其他人都立志要当医生、教师、科学家、飞行员的时候,郑渊洁不走寻常路,说出了自己长大以后要当挑粪工的愿望。
不过这一次他的作文没有被批评,而是登在了校刊上。
这一次肯定给了郑渊洁很大的信心,使他在今后的文学创作中每每想起都会受到鼓舞。
大多数人成年后都免不了变成温顺听话的木偶,但也有一些人不管什么年纪都是有思想的逆行者,郑渊洁就是这样的人。
就在工龄即将满30年的时候,郑渊洁供职的杂志社说他可以退休了,不必再去上班,其实就是解聘。
郑渊洁一怒之下主动提出辞职,去领了一张《北京市城镇失业人员求职证》,以反叛的方式结束自己干了三十年的工作。
郑渊洁就像他自己的作品《父与子》中的一头小猪,一头特立独行的猪。
在大部分人跟着的大潮奔流而下的时候,他努力逆流而上;在大多数人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他勇敢说出了“皇帝没有穿衣服”的赤裸真相。
郑渊洁曾经在自己微博上讲过这样一段经历。
1986年他参加了一个作家笔会,一个作家问他有没有读过某个俄罗斯作家的书,他摇头。
那位作家大惊“你连他的书都没有看过你怎么写作?”
轮到他发言时,郑渊洁说了一个名字问在场的人有没有读过,70%的人点头了,郑渊洁随后说道:“这名字是我瞎编的。”
02
在20岁以前,除了儿时想过要当掏粪工以外,他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要从事什么行业,直到认识阎维文。
有一次郑渊洁生病住院,在同病房认识了舞蹈演员阎维文。
某天郑渊洁身体里不安分的因子又发作时,他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带阎维文溜出了医院,跑到医院后面冰冻的野河上玩。
阎维文一边叫滑冰一边唱歌,把郑渊洁吓了一跳,“你要干啥?怕护士听不到?”
阎维文淡定回复:“我吊嗓子呢。跳舞是青春饭,我得想着找后路。”
郑渊洁很惊讶,没想到比他小两岁的阎维文目光这么长远,同时内心充满了疑惑,他的后路又在哪里呢?
郑渊洁把自己能想到的职业都列成一个清单,然后再一个一个地看自己能做什么。但是很多行业都是有学历要求的,而他只有小学文凭,只有写作这一块他还有点希望。
然而写作虽然没有学历要求,却也不是毫无门槛的,郑渊洁尝试了诗歌、小说、文艺、科幻……郑渊洁尝试了很多领域均以失败告终。
直到他尝试了清单上的第二个——童话,这一次老天终于把他生命那扇窗打开了。
郑渊洁的童话最大特点就像《人物周刊》对他的评价:“站在孩子一边。”
他用一部部作品为孩子发声,保护他们的好奇心,以及自由、健康成长的权利。
《舒克贝塔历险记》告诉我们,不劳而获与小偷无异。
舒克和妈妈在客厅偷吃花生米时,被主人家的鹦鹉发现了,鹦鹉毫不客气地说道:“小偷!这么小就学偷东西!”
妈妈说:“什么偷不偷的,咱们老鼠世世代代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舒克也不愿意继承自己是小偷,但是鹦鹉说:“这些吃的东西是你劳动得来的么?”“不是你劳动换来的,就是偷!”
于是舒克离开了小偷家族,他决定到外面去闯,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在救了一只落水的蚂蚁之后,他得到了蚂蚁族群给的饭粒和面包碎,那一刻他终于明白通过劳动获得的食物有多香。
根据郑渊洁同名作品改编的电影《驯兔记》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儿童的个性有多珍贵,也看到了不正当的教育模式其实就像一把剪刀,剪断的是孩子的天性。
每一个听老师话、顺从家长、不顶嘴、不顽皮的孩子都会变成兔子,班上的学生几乎都变成兔子了,只有皮皮鲁没有,因为他顽皮、不听话,经常跟老师唱反调。
因为他迟迟没有变成兔子,父母也免不了被批评。
为了让他尽早变成一只兔子,他们每天只给他胡萝卜吃,把墙都刷成红色。
在这种高压下,皮皮鲁只好假头套,把自己伪装成兔子。之后老师开始夸奖他,同学也不再孤立他,但是皮皮鲁开心不起来。
在电影的结尾,皮皮鲁走进了一片树林,遇到了一个穿着大熊猫衣服的郑渊洁。
他说:“孩子,没关系,这只是一个童话。”
这是童话还是现实,所有父母都应该认真思考。
童话的普遍定义是儿童文学的一种体裁,安徒生则说:“童话是写给大人看的。”
但郑渊洁的童话不限于任何一个群体,他在教孩子勇敢、善良、正义的同时,也在教父母如何去爱他们的孩子。
03
在豆瓣上,曾经看到过一个控诉郑渊洁的文章,那个作者说她小时候经常看郑渊洁的童话,并且也很喜欢。
现在她依然敬佩郑渊洁,但是再也不会去读他的作品了,因为她没有办法忍受郑渊洁后期作品的改变。
没有办法接受他用大量篇幅去描写那些令人不适的场景,没有办法接受曾经天真可爱的人物变得越来越油腻。
对郑渊洁有这种失望的应该不只她,其实早在90年代就有这种质疑声了。
在最主要的读者群纷纷进入大学后,郑渊洁有了一个新想法,就是给这些已经进入大学的读者们写成年版本的童话。
郑渊洁一口气写了《病菌集中营》《智齿》《金拇指》《盲眼》和《输情管道》等20部作品。
但是才出版到第7部《仇象》,郑渊洁被《今日说法》点名批评,而这档节目主持人正是刚进央视没多久的撒贝宁,为此郑渊洁还记仇了很多年,甚至扬言有撒贝宁的地方他都不去。
直到2015年,郑渊洁做客《开讲啦》节目时,知道撒贝宁当时是对着稿子念,并非他本意,两人才冰释前嫌。
在《今日说法》节目里,撒贝宁说郑渊洁的童话作品里“充满了少儿不宜的内容”,那这种作品给孩子读是在荼毒下一代。
节目播出后,很多家长都表示赞同,纷纷加入了封杀郑渊洁的大军。
郑渊洁并不觉得把社会的阴暗面呈现出来有什么问题,虽然作品的风格变了,但是他写作的初心没有改变。
他仍然希望读者能从中懂得明辨是非,懂得如何对抗复杂的现实,他觉得早一点告诉孩子真相,反而可以减少他们在自己探索的过程中走弯路,就像性教育一样。
“早早跟他们解释清了,孩子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反而就不会好奇了。”
当时还在连载的《鬼车》停止了刊登,《童话大王》也停止刊登郑渊洁的新作品,哪怕《智齿》《金拇指》的总印数足有150万册。
郑渊洁把没来得及发表的作品收起来,宣布在他逝世100年之后才能发表。
前后期作品的强烈对比,让郑渊洁备受争议。
很多人说郑渊洁变了,其实一直没变的那个人是他。他将锋芒刺向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其实也把温情给了每一个孩子,揭露肮脏只是为了让我们拥有辨别是非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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