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华过后

这是一个温暖的早晨,比起刚刚过去的湿了鞋子、袜子的下雨天,真的令人开心不已。虽早已立冬,也迎来小雪的节气,上海的冬天却忽冷忽热、摸不清节奏,冷暖阴晴似乎都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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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司机漫不经心地哼着刘若英的《后来》,竟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美好。“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歌词虽忧伤,但唱歌的人心情却很不错,跟乘客对话时语气平缓也不急促。毕竟每天面对着各种有理无理的乘客,又要时刻保持精神高度紧张确保行车安全,拥堵路段还会有各种鸣喇叭、强行变道的行为,他的心情应该是波澜不惊亦或是略带焦虑的吧!看到司机师傅的上班状态,莫名产生了敬畏之心。

一切平淡又祥和,在看过之华的故事之后,生活似乎更回归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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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题为“错过”的故事,看完却有几点意外。

一、名为错过的主题,并没有大肆渲染如何错过。不知道尹川如何把之南弄丢的,也不知道之南怎么就爱上了渣男张超。一切都轻描淡写的,没有声嘶力竭的歌颂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极力渲染尹川与之南分手时的痛苦。无所谓谁对谁错,无所谓谁爱谁多一点,聚散离合本就是生活的常态,更是每个人生活里的常态。即使是之南的女儿睦睦等来了尹川,睦睦的眼里也是欣喜为母亲感到开心,不再为已经逝去的母亲叹息、悔恨。电影从一个孩子的视角也不忘了告诉观众:错过是人生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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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成家后的之华再遇见年少时的暗恋对象并没有蠢蠢欲动的心理活动。即使是尹川的突然到访,之华会匆匆忙忙去涂口红,并不是为了在他眼中保持美丽的形象。而是,再次遇上他,她年少时的回忆变得鲜活起来,希望在他眼中她还是如青春年少时那般美好。很多影评认为之华还爱着尹川,本人认为不是这样。如果还爱,之华一定会去读《之南》。毕竟是他唯一的一本小说啊,之华却没有读过,甚至并不知道有它的存在。那种喜欢仅仅是停留在懵懂年纪里的好感,没有深入探寻过对方的精神世界,无疑是不成熟的。成家后的之华,在提笔写信给尹川的时候,是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没有过多刻画偷偷摸摸写信的细节,更没有慌慌张张的神情,眼神清澈而透明,内心淡然而平静。一次又一次,就像在跟老朋友聊生活、叙叙旧。这不可能是爱,似乎是恋旧的人容易有的一份情怀,美好而又自然。

如果写出了之华的蠢蠢欲动,则打破了现实生活的常态,更违背了岩井俊二一贯的“纯爱”主题。再回首,多少旧情绪都能在相视一笑间变得简单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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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错过后的再重逢,之华匆匆一瞥落荒而逃。个人认为,导演不是为了刻画出之华见到旧爱情绪激动而躲避的心理,似乎是不希望之华一不小心说出之南的死讯,破碎了大家心中的美好回忆。成年人再相逢早已物是人非,有些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出口。电影中,相逢的美好似乎更能体现在尹川与之华、之南的下一代身上。在那所早已破烂不堪的学校,尹川遇见了之华和之南各自的女儿。回忆与现实交织,尹川似乎重新感受到了记忆深处的美好。离别时,尹川对着两个女孩拍照的画面莫名触动内心,即使知道是离别,女孩们不悲伤、不哭泣。浅浅一笑仿佛是给尹川最好的礼物,也成了整个影片最暖心的地方。

即使再无岁月可回头,看到这对可爱的小姑娘,感叹时光飞逝、万物生长,一切都会有新的美好的模样,尹川心中也早已释然。

而我的生活也该如此,像冬日里的暖阳、像哼着小曲的公交车司机、像尹川,也像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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