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人,麻木的心
——读《示众》与《药》有感
平常的一日。街角忽然转出几位兵,手中紧握着绳。那被绳拴住,穿着带有黑字的洋布白背心的,不正是犯人么?顿时,整条街都沸腾了。叫卖的,扔下手中的货物就往囚犯跟前跑;喝茶的,连茶钱都来不及付拔腿就往茶馆外冲。不过此时也没人计较他付款与否,老板也生怕错过看斩首的好时机而先他一步跑出呢!抱着小孩的奶妈、背着书包回家的学生、等着拉车的洋车夫......无一例外都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生怕晚一步就见不到好戏了!
黑压压的人群从远处看上去好似一窝蚂蚁,前排的人为抢到了一个好位置而暗暗欣喜,后排的人奋力踮起脚尖并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动身。“快了,快了。”人们兴奋地低语。脸上在长久的麻木后第一次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高兴。被锁链拴住的犯人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几乎不为人察觉了张了张口。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屏住呼吸侧过头仔细聆听临刑的犯人最终的言语。
许久,犯人又低下头去,人们议论纷纷。一会儿有人惊呼:“开始了。”后排的人更加努力地向前挤着,脖子抻着,仿佛许多鸭。就这样推搡着,刽子手手起刀落,寒光一现,血溅三尺。老妈子抱着婴儿,用手指着,说道:“多好看呀。”看到斩首的人们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纷纷评论着各回各位。没看到的人喋喋不休,扯着别人问询斩首时最细微的片段。此时街旁的茶馆酒馆人满为患,成为了人们分享各种细节的最佳场所。
刽子手也不闲着,拿着一个个大白馒头蘸着被斩首者的鲜血。血一点点地染红馒头,意味着犯人的生命也一点点地进入馒头了。他身旁是一堆手中攥着洋钱,脸上充满渴望的人。他们要把这带有新鲜血液、带有鲜活生命的馒头带回家去,把这宝贵的生命移植到家中病痛的载体上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个鲜血淋漓的馒头,就这样被人们当做珍贵的药品捧回家去。
无知的人们,麻木的人们!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血馒头只是浸润了鲜血的馒头,而不是会挽救家中病患的良方;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那因革命而被斩首的犯人,到底是为了谁;他们永远不会顿悟,自己因斩首而兴奋的片刻,竟是国家衰亡的前兆!面无表情的看客们拥有一颗颗麻木的心灵。他们渴望在无聊的生活中寻求片刻的兴奋,他们渴望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寻求一丝视觉上的冲击与刺激。正因为次次都有斩首。更因为从小就接受如此“教育”,所以人们才会麻木,才会对生命的失去无动于衷反而迫切探寻斩首的细节与过程。这样的国人,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又何止一群呢?
那么,谁又能拯救他们呢?谁又能拯救当时的中国呢?鲁迅先生和一群文人站出来了,他们犹如一个个长鸣不止的闹钟,试图唤醒一群群火山下长眠不止的民众,他们以笔为戈矛,用一声声呐喊冲破黑暗,引入光明。渐渐地,一小部分人醒来了,他们接续着先生未尽的事业。可是,如果人心是麻木的,人是无知的,就如同吃了一颗强效安眠药,怎么能苏醒呢?所以,唤醒国人的路,道阻且长。
无知的人,麻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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