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老旱烟

   

  

  

  不知道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抽烟,反正从我记事起就见父亲整天抽自己种的老旱烟

  大概记得是在五十多岁时,因为咳嗽得历害,一到半夜就没完没了的咳,自己可能也确实感到咳得太难受了,所以在忠孝医生的建议下总算把烟戒了,这对于一个抽了几十年老旱烟的老烟民来说,也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抽老旱烟有的是用烟斗,有的直接用纸卷成喇叭状,烟斗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吸嘴和烟锅是纯铜打造,中间是竹鞭,长的一米多,可当手杖,也可以用来防身,短的四五寸,适合随身携带,父亲很少见他用烟斗抽烟,都是用我们的废作业本或废书纸裁成4*6厘米左右的长方形,同烟袋子放一起随身携带,有讲究的也用烟荷包装烟丝,我父亲都是用空出来的盐袋子洗干净装烟丝,休息时从口袋里掏出装烟丝的盐袋子,取一张纸铺平,抓一把烟丝摁紧放在一个角,然后从放烟丝的角开始卷,卷成一个喇叭状,剩下一点纸角时,用嘴唇含点口水就沾上了,再把大的那头抓紧一扭,喇叭烟就做成了,抽出火柴点燃,猛吸上两口,伴随着两声咳嗽,鼻孔喷出两股烟雾,几番吞云吐雾过后,立马精神抖擞。可惜的是我此生与烟无缘,体验不出其中的滋味来,也算是我此生的一点遗憾吧!

  父亲很少吸商店买的盒装纸烟,我想他并非是不吸纸烟,还是考虑成本,当然老旱烟听说抽起来也过瘾一点,或许两者都有吧!所以大多都是抽自己种出来的老旱烟,烟叶虽然是自供,但从烟种子到最后变成烟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每年父亲都要留出一小块地来种烟叶,从一颗小秧苗的移植,再精心培育成扇子大的烟叶,再一片一片割下来挑回家,用稻草搓绳的方式,扭一下夹两片烟叶,扎成丈来长一串串的挂在房梁上直到风干,叶子由绿色变成金黄色,其间也偶尔晒晒太阳,但不能晒太久,那样太干叶子一碰就碎了,更不能沾雨水,那样烟叶会有黑点,难看不说还影响口感。待干到一定程度就卷帘子一样卷起来用朔料纸包起来收藏好,需要时取一把出来切成烟丝既可。

  印象里,父亲做什么都是很讲究的人,自己切的烟丝也比买的盒装纸烟烟丝还要细,小时候每回看他切烟丝感觉很容易似的,哪知道这也是个技术活,我曾学着他的样子切过,原来干烟叶是很硬的,力量不够根本切不动,别说切得又细又均匀了,其要领是首先得把烟叶整齐叠好,然后用力按紧慢慢卷起来,卷得越紧越好切,当然刀也得非常锋利才能切出细细的上好烟丝。

  经常听他们抽烟的人说,饭后一支烟,当得做神仙。过中感受可能也因人而异,各有不同,我也试着吸过几回,除了嘴巴能苦上半天导致吃什么东西都没味道之外,其它也没感觉到他们所描述的滋味来,或许!有的人就能从吸烟的过程中找到灵感,消除疲劳,提神醒脑等!也有一部分人是为了应酬,社交等才不得已变成烟民,总之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存在就有存在的价值,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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