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不会一把推开她大声的质问道:苏蓉,你TM的不喜欢我,你管我干什么!你TM不喜欢我,你让我陪你上自习干什么?
老刁端起酒杯随我说,小舒,咱俩认识好几年了,我就服气你这假装出淤泥而不染的作风,那次在北京领我去大保健,我给你叫上小姐,你不要就算了,结果直接送我房里了,我那把老骨头差点被她们两个折腾散了。
几年都过去了,我以为你变了呢,没想到你还是倔的跟头驴一样。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SB模样,来为了你的木头样干一杯!
我笑了笑,这家伙每次喝了酒都提第一次去北京一夜我让他腰酸背疼的事情,这还是没有喝多,估计待会喝多了,又要冤枉说是因为我套路他,他岌岌可危的地中海发型才最终进化为光头了。
我接起酒杯一仰头把酒喝得一干二净说,老刁,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改口,能不能叫老子舒经理,别小舒小叔的叫,你不怕给我折寿,我怕!
老刁发出嘿嘿的淫笑,我把被夹在旁边公主两腿的左手抽了出来说,少折腾老子了,给老子点首歌曲,我吼两嗓子。
那个女孩问,老板点什么歌曲!
老刁比我还快的说,国际歌!
我嘿嘿不语。
可是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姑娘折腾半天竟然没有找到这首歌,我不信,然后也过去找了半天才发现确实没有。
老刁则一下站起来说,找个球啊,老子给你们唱个不要伴唱的。
然后我看到他脸憋得通红的唱了一首信天游:
“黄河水它流走回不去, 几哭得我快断了气。
大雁雁南飞秋声声凄, 慌了责任田你富了自留地。
白花花的大腿水灵灵的逼, 这么好的地方留就不住你!”
我没等他唱完,我又想起远方的苏蓉了,我知道我又犯贱了!
在太原呆了十天的时间,天天被老刁带着灯红酒绿的伺候着,这样的感觉让我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不过我后来实在是待不住了,我怕再待久了,我会得上两种奇葩病,一种是酒尿病,还得必须是汾酒的。另一种则是醋尿病,还必须得山西老陈醋。
至于合同,我则在来到山西的第一天就和老刁签了。
当我终于坐上回北京的火车的时候,老刁还一个劲的问我,北京有什么好留恋的,你急匆匆回去。
我在火车上想着这句话,想想也确实没什么好留念的,只有隐隐的思念。
可是,我又老是感觉不对劲,麦子的手机将近20天打不通了,我想赶紧回去看看他。
还有,虽然我北京的那个小居室,平常让我一进去就被回忆挤压到喘不过气来,但是那却是我真正的家。
当然我也想念学校门口的水煮鱼了,我甚至怀念起北京的拥堵了。
路蔓蔓曾经问我,大叔,你说成熟的标志是什么?为什么有个远方的人老是说我不成熟!
我应付的一下压到她的身上说,路蔓蔓,大叔让你知道啥叫成熟!
可是显然我的答案并不是路蔓蔓想要的,因为她连呻吟都不配和我。
现在我坐在回北京的火车上,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火车一下进入隧道,瞬间变黑,只有过道的灯延伸如星点点。
我想如果路蔓蔓再次问我,我会和她说,成熟的标志,是我们越来越爱回忆了,我们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了,我们不自觉的把回忆里的自己和别人美化了。
我们回忆的温度还永远是温暖的。
路蔓蔓可能会手托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说,大叔,你说的好深奥,然并卵,我还是不懂。
我也许会无奈的摸摸她的头说,你还没经历太多,你还没有撞到坚硬的南墙,所以你不明白。
火车继续前进,十年前,我就是坐着火车进京的。
我终于忍不住想给麦子再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来却发现在穷山峻岭里,我的手机没有信号。
我狂躁的想把手机扔了,上一次这样的感觉是苏蓉的妈妈去世的时候。
那时候,我终于和苏蓉有点恋人的模样了,可是她却选择让麦子和她回老家。
我看着火车奔驰的窗外景色,手机却亮了一下,我以为终于是麦子良心发现了,急忙打开手机,却看到范琳琳的一条短信卧在那里:大叔,我肚子疼,你还会给我熬姜糖水吗?
我叹了一口气却回复了一个简短的短信:会,你等我回北京就去找你和蔓蔓的。
我按下了发送,可是短信徘徊了很久,却怎么也发不出去,原来又没信号了。
我终于又回到了北京,在走出火车站口的一瞬,我的心再次充满了喜悦,不为什么,就为我喜欢这个城市,喜欢这个生活节奏匆匆忙忙的地方,这个体味过爱恨情仇的地方!
我拿出手机给麦子打电话,想告诉他: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可是手机里再次传来的是电话关机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终于体会到一种担心的情绪!
我犹豫了一下,在路边挥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当司机问我目的地的时候,我说出了麦子父母的小区名,那是在北京也赫赫有名的高档住宅区。
其实之前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但是当我被拦在住宅区的门口时,我才知道高档小区房价昂贵的原因不光房子的面积和地段,还有完善的物业!
我到了小区门口,可是物业保安死活不让我进去。
我折腾了半天,好话坏话说尽了也没有用!
我只记得麦子家的位置,却从来没有联系过麦子的家人。
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小区门口来回踱步,可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认识麦子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明白我俩为何一见如故,但是在他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才体味到以前的他在我的生活里占据了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现在他都要失踪了,我第一时间想起咨询的人竟然还是他。
我站在他小区的门口,想到了麦子出事的太多可能,可是每一种可能都是坏的。
我只好如同盲从的蚂蚁一样本能的继续拨打麦子的手机,可还是打不通!
我开始埋怨自己太粗心大意了,可是我又感觉麦子这么大的人了,我也没必要事事关心。
骄阳似火,灼烧我心,我手里的手机都被攥出了汗,就在这时,我手机却想了起来,我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心里却咯噔一下。
001的区号,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时大洋彼岸美利坚合众国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你是?
我尽量压抑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感觉平静!
舒童,我是苏蓉,你还好吗?
我在听到苏蓉声音的一瞬间全身变得僵硬,僵硬,僵硬,还是僵硬。
那曾经熟悉的声音如同电流一样通过声波击穿了我的大脑。
我还好,苏蓉,你在美国还好吗?现在是美国的几点啊?我问道。
我很好,舒童,你还是没变,先关心别人后想到自己。
我脸红了一下,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确实我在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关心苏蓉在大洋彼岸的生活。
你找我有事吗?苏蓉!
那边听我这边的语气终于生硬了起来,沉默了一秒,我听到苏蓉问道:也没事,不过我想问问麦子是不是出事了,怎么好久不见他在网上聊天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听到苏蓉讲完这些话,我瞬间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和一股寒气从手机开始蔓延到我全身,正好把刚才变的僵硬的身体冻的麻木。
我语气冰冷的回答道:麦子没事,最近辞职了去外地旅游了,应该最近几天就回来。
我听到那边语气放松了一些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呢,舒童,听麦子说你找了个女朋友,祝你幸福啊!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因为我全身因为气愤已经抖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