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我要问的是,在帝都地铁上,你是冷漠型还是狂躁型?
这一年多,我很少乘坐北京地铁了,因为工作日都是城际大巴车的穿梭。但仍每逢乘坐地铁,偶尔依稀看到身边人的面庞(是的,很少可以看到,因为总是挤在一起,尤其我这种海拔,抬头观望也是比较辛苦的事),仿佛穿透了他们的内心,我认为这些当时看似没有生命力的个体,只有两类,要么是狂躁的,稍微非人为的挤蹭就会龇牙咧嘴、眉头紧锁、嗤之以鼻、怨声载道,甚至骂骂咧咧了。要么是冷漠型的,无论是谁、怎样,都同自己无关,与世无争,仿佛这个时候一切都是静止的。是的,我属于后者,这时候我就是这样观察着周围,即使有时是靠耳朵洞察的。谁,都逃不过这两类。
曾经,12年前,到北京找同学玩,好羡慕她到哪都能找到路,知道怎么坐车,那时的我发誓,打死不来北京,能不来就不来。因为,我每次去,都是到一个地铁站,让人家接,无论怎么给我地址,我也不会选择自己行动。尤其是从A同学到B朋友处,即使AB不相识,他们也必须做好交接工作。可能路痴,亦或胆小。
曾经,8年前的春天,《劳动合同法》刚刚修订出台,来北京培训两天。当时,我跟同事讲,首都,让我感觉自己好渺小,打死我也不会来北京。可能自卑。
曾经,7年前的深秋,哥们忽悠我,一起去北漂吧,或许还能收获其他可能,可能包括职业之外吧,但别无多想。只因年轻,只因他的那句承诺,阿瑞,无论我们离得有多远,我还会下班去陪你吃饭。结果,我们一个西三环一个东四环,只约会了三次。那时依旧选择周末通勤回故里跟朋友小聚,因为根在这儿,有朋友的地方才心安。
那时,开始慢慢能找到一些路了。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再忐忑。
那时,地铁里也没有现在拥挤,2元随便出没,我在想,怎遭遇不到《男才女貌》里浪漫的桥段?
那时,心里没有更多期许,也没有去刻意关注他人是冷漠的还是狂躁的。
辗转几年后,现在给我个北京任一角落的地址,我一定可以顺利抵达。不变的是,这座城市依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样子,我心近逃离,只是出于种种现实因素,无法切断这层联系。
是的,我跟帝都有联系,但无关系。
我需要的不是冷漠,而是那种可以停下来从容地真切地聊聊,不用同时间赛跑。
我需要的不是狂躁,而是那种即使发个脾气也略显优雅不伤元气的,不是借机泄愤。
记得学生时代,和闺蜜的愿望是,我们仨以后住在一栋四层别墅里,一层公用,其他各选一层。这真是个梦,一直没有梦到。
后来几年,我的愿望是,老了可以跟三两个好友一起养老。让自己觉得不孤单,有人陪伴共同追忆的想当年。
希望这个愿望可以实现,在一个带给我从容安定的小城,而不是面对冷漠和狂躁的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