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广东正值凉凉的秋天,薄长袖沉寂了半年又穿了起来。凉爽的秋风拂去烦躁,像被细密的筛子滤走河水里的泥沙,只剩澄澈的清凉。我爱凉爽的秋天。
美中不足的是,在广东,难以一饱秋日的眼福。批改作业久了,抬头活动活动关节,不经意间望向窗外,那四季常青的树林仿佛丝毫没有受到秋风的感召,仍然绿得油亮,绿得浓烈,他们几乎长年不曾改变自己的容貌,这对于树是好事吧,但未免单调和乏味。
思绪按捺不住飘飞到北方的秋。我想坐在北方秋天的院落里,火炉上煮着茶和蔬果。看窗外层林尽染,余晖映照。看树叶如何由绿变黄,变红,改换了秋装,又如何随着一阵阵秋风蹁跹飘落。听路人如何缓缓踩过落叶满地的街道,伴随着“沙沙”的声音,那是黄叶在世间最后的声响。打开窗户,一阵清风夹着一缕甜丝丝的果香钻进了鼻翼,抬头看,红彤彤的柿子点燃枝头,邻居的爷爷将可爱的小孙子高高地抱起,小孩儿伸长了手臂要去够那颗诱人的柿果子,嘴里还淌着一条亮晶晶的涎水。我不禁莞尔一笑。
此情此景,如何会逊色于姹紫嫣红的春?秋天是惬意的,厚实的,它沉淀了春夏的故事,谱写着冬日的序曲。回到窗前,继续埋头于工作,但我的心已被秋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