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能够喜欢你我也很开心

  林小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人生中所经历的第一个最长的暑假,此时此刻她坐在高一2班的教室里想要努力回想起她在这漫长的夏天里所发生的故事,却发现她好像没什么可以回忆的内容,她突然有点失落。教室里都是陌生的同学,除了大家身上穿着的一样的军训服似乎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她向后移了移凳子,有点不知所措。在班主任走进教室的前一秒,大家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说话眼神齐刷刷的望向了教室门口都在期待教室门口那个陌生的身影。

教室里静悄悄的,突然的沉默让气氛有点儿尴尬。而林小黎和大家故事也从这一刻开始。

高一的林小黎像个假小子,留着短发齐刘海,没有什么心事,单纯快乐。新学期总是要换座位的,林小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刚刚混熟的朋友,被安排和魏阳坐在一起,除去第一次见面的交集,林小黎对魏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其实是对班里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印象。林小黎心里不太开心这样的安排,转头看向魏阳,他似乎也不太开心,两人一直沉默。林小黎忍不住了先开口对魏阳笑着说“怎么了,不愿意和我坐同桌啊”,魏阳回答“怎么会,没有,没有”那时候的林小黎并感觉不到魏阳这句话里的情绪,也不愿意去了解他不开心的真正原因,在林小黎心里,那次的对话就是她和魏阳正式认识的开始。

大概一周以后林小黎就和魏阳熟悉了起来,她发现其实魏阳其实很好玩,是个老好人,似乎对每个人都很好,对她也很好,她开始渐渐喜欢和魏阳做同桌的感觉,喜欢和他吵吵闹闹的相处。处女座的魏阳,常常让粗线条的林小黎气的跳脚,明明自己的桌子收拾的一团糟,作业写的字迹潦草,还不忘吐槽林小黎作为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好好收拾自己的桌子,为什么不把书本上的重点摘抄的整齐一点,为什么不能把校服穿得干干净净总是把饭汤滴在上面,林小黎每天忍受着魏阳的啰嗦唠叨,虽然有时候也会回怼过去,但却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自己。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内容总是像催眠曲,林小黎常常会感觉老师讲课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她使劲的挣扎却还是在老师的催眠曲里败下阵来,通常这个时候魏阳总会狠狠的用胳膊捣她一下,林小黎的睡意在两个人胳膊碰撞的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因为紧张过度而加快的心跳速度。同样的待遇也会发生在魏阳身上,林小黎变本加厉,在魏阳丢盹的时候会幸灾乐祸的掐他的胳膊,看着他疼的想叫又不能出声跳脚的样子,林小黎总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真正让魏阳走进林小黎的心里,是在高一那年的第一个冬天,2个多月的相处让林小黎和新认识的同学渐渐熟络,因为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对彼此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可林小黎还是在生日的那天无比期待,她没有对新认识的朋友们说起今天是她的生日,可她却希望有人能发现她的小心思哪怕是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从早晨起床的那一刻开始到晚自习的铃声打响林小黎都没有等到,一整天林小黎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的,直到第一节晚自习下,魏阳用胳膊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林小黎问她“你怎么了,一整天了,闷闷不乐的”,林小黎没有回答而是默默把脸别了过去在另一个方向,魏阳还是锲而不舍得凑了过来瞄见了林小黎在下午上课发呆的时候写在英语书上的话“祝自己生日快乐,想等的还是没有等到”,魏阳瞬间明白了林小黎在不开心什么,说着就唱起了歌,还不忘改歌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同桌”,魏阳笑嘻嘻的说着祝你生日快乐,林小黎不自觉的被他的笑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扫一整天的失落心情。林小黎很感谢魏阳在那天对林小黎来说很特别的日子里给了她独一无二的祝福。在晚自习的课间十分钟里,教室里很吵闹,林小黎只听得到魏阳说的话,眼睛里也只能看得见魏阳,教室里白炽灯的光映射在魏阳蓝白相间的校服上,林小黎突然就觉得那一刻的魏阳特别帅,特别温暖,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别人身上都没有的光芒。

转眼就到了高二,魏阳选择了放弃学音乐转到了理科班,林小黎还是继续选择学美术。林小黎虽然不舍但却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因为说实话魏阳唱歌真的,恩,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在魏阳转班的那天林小黎在qq空间发了一条说说“高一再见,你再见”,很多人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有林小黎自己知道,这句话她是想专门说给魏阳听的,因为她真的很舍不得,以后再也不能一进教室就看到他了,这让林小黎觉得很失落。

魏阳在转班后还是会偶尔来林小黎的班级,林小黎往往没有看见他的脸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假装不经意的用眼神偷偷看着他跟同学们打招呼,在心里偷笑然后默默低下头扫视着书本上的概念重点。有些时候也会碰上那么一两个时刻,在林小黎转过头的那一秒,魏阳正好向她这边看过来,这时候的林小黎往往是不知所措的,她不敢瞬间移开她的眼神,怕那样的动作太明显,她也不敢盯着魏阳的眼睛很久,怕魏阳看出她眼神里的小秘密。尽管这样,林小黎还是会在晚自习的课间十分钟心里抱有期待,期待可以远远听到魏阳从走廊的那头传来的声音。

林小黎很喜欢夏天,喜欢太阳把柏油马路晒的油亮亮发光鞋子踩在上面会停顿一下再抬起来的感觉,喜欢中午下课后洗完头发在大家宿舍楼门前晒头发洗发水被风吹着散发出来的香味,喜欢在太阳落山的下午和陈雯雯在站在树荫下什么也不做等着晚自习的铃声打响的时刻。

  和往常一样,在还没上晚自习之前林小黎就坐在了教室里,高二了,老师为了让每个同学都有机会做到前排安排了每周都会换座位,这一周林小黎的座位到了教室靠近后门的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林小黎其实心里有点讨厌这个位置。她趴在桌子上找了一个能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把头枕在胳膊上呆呆的望着讲台的方向,开始神游。直到有魏阳从后门进来坐在了自己的旁边,那是魏阳转班后林小黎第一次又和他以同桌的形式坐在一起,教室里零零散散只有十来个人所以出其的安静。林小黎没有回头,因为她的余光看见了魏阳身上那件她熟悉的墨绿色的短袖,她知道那是他。林小黎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她默默把头向魏阳的方向偏了偏,魏阳怀里抱着篮球就那样坐在她旁边和教室里其他同学说着话,林小黎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充斥在耳膜里,她似乎还闻到了魏阳身上运动过后留在身上特有汗腺发出的味道,林小黎一点儿也不敢动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直到晚自习铃声打响,魏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走了啊”,林小黎紧张的点头说“恩”,才敢把头从压麻了的胳膊上抬起来。从那天以后林小黎就喜欢上了后门的这个位置,因为在这里魏阳很有可能在下课休息的时候坐在这里,很可能会跟她说上一两句话。

  或许在那个年纪,我们喜欢一个人都是不够勇敢的吧,但在心里又无比希望自己可以更好一点,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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