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父亲离开我们一个月了!
在这一个月里,常常想起父亲,想起和他相伴六十载的点点滴滴,有艰辛难熬的日子,更有幸福快乐的时光。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人,身体清癯而硬朗;一辈子务农为生,用他的勤劳和苦力经营着属于自己那十几亩土地。春来秋往,不辞劳苦,总想在这片土地上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因种种原因,这片土地没能如他所愿。
由于我们四个孩子都要上学,特别是姐姐高中我初中,两个妹妹小学的时候,尽管那个时候学费不多,但是钱值钱呀。无奈还是停了两个妹妹的学。
当时的形势不像今天这么开放自由,想做点小生意是何其难啊,有个词叫“投机倒把”还有个词“割资本主义尾巴”就这两个词害得大家都在温饱线以下挣扎。对于父亲来说,也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和能力,只会干些与苦力相关的事情。好在我有个很能干的母亲,纺线织布做针线,样样都能干。两个妹妹日复一日地纺线,母亲夜以继日地织布,父亲用母亲的手工织布去洛灌区和县南沙苑地区换些包谷、辣椒什么的,填补粮食日用的不足。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起早贪黑,风雨兼程都不算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事情顺利完成却回不了家,因为村上有专人巡逻检查“割资本主义尾巴”父亲只能在远离村子的地方寻个避风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回村。冷冻寒天的常常是在野地的埝埝下避风,多冷啊!在我的记忆里这种事情持续了好些年,还有其它类似的事情,很多很多…
到了 1982 年,集体组织解散了,分产到户了。可以自由支配的农闲时间多了,母亲学会了做手工挂面。母亲和我两个妹妹像流水一样不舍昼夜赶做挂面,父亲马不停蹄骑着自行车穿梭在高明的村村寨寨卖面,汗水终于换来了成果。从此,解决了温饱问题,过上了幸福快乐的好日子。
时间到了今年三月,我姐给我打电话说她感觉父亲的身体不太好,想给检查一下,我说可以呀。来县医院检查结果肺癌中晚期。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决定住院保守治疗。姐姐还不放心这个诊断,又带父亲去省交大附一院做活检检查,结果和县医院诊断一致。
我和妻子回乡里看望父亲,第一次看见父亲我泪如泉涌,突然感觉到父亲渺小、可怜、无奈,也为自己的粗心和平常的小吵小闹而懊悔。我爱父亲,深深地爱父亲。当即和妻子决定带父母进城。
从检查到去世,几乎八个月的时光。我的母亲和我们几个儿女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我的父亲是幸福的,因为我的母亲勤劳、贤惠;我的父亲是快乐的,因为他有三个孝顺的女儿、女婿和一堆懂得感恩的孙子孙女们。他一生最大的不快乐是有我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有时我们像冤家一样,鲜有共同语言;有时像政敌,一说话就起火。而且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还给我姐悄悄说他最见不得我。我曾经问过母亲,父亲为什么那么地不喜欢我,母亲说“你爹最爱你,就是嫌你花钱大手大脚”
好在父亲的病没有扩散,所以,他没有受身体的痛苦。
父亲很留恋这个世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还是告诉了他身体的真实情况,他依然留恋,也许是因为放不下我的母亲吧!但是,命运总是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父亲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 2024 年 11 月 28 日 12 点 58 分,定格在了八十三岁!父亲走了,安详地走了…
爹,我爱你!安息吧!
感谢在父亲治疗和病重期间看望他的亲戚朋友们!
感谢在父亲安葬仪式上前来吊唁和参加丧礼的亲戚朋友们!
叩谢龙泉村前来为父亲丧礼忙前忙后的乡邻村友们!
2024 年 12 月 2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