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地初出开之混沌,遂成蒙晓,然独钟灵地秀者,名曰:“梦情”,此谓非常之道也。
逢古今史载,凡“梦情”者。其景有伊园梵钟之嘱,龙翔凤栖之称,坠飞流直泻之势,藏九星捧月之美。其地也,望九幽十国之都郡,接三皇五帝之灵柩,跨仙、凡之易蜀,绝四时之常春。聚古今之才气,安福寿之永泰。唐诗宋词,言其美焕,只得三分色彩,岂不全也。微斯人,吾已往久矣。
十五年初,浅游泊州,既与众往,诸兄言泊州山水,姘头论足者不在少矣。齐皆言,泊之山水,不胜江南之窈窕,不及苏林之淡雅,绮丽险峻更难搏五岳之尊位。却唯于梦情一处,鲜闻矣。
舟际太湖,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层峦耸翠,上出重霄。众人行乐及春秋之事,闲引箜篌,赋诗百余篇,是以《关山令》为之绝唱,居以鳌头。众人匹之,其意甚远。汇其文艺,善曰:“浅露初寒蹑足履,春风犹抚落塘花。关山北燕今何在?朝入皇城夕为马。”愚以鄙陋,然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徒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然百头更短,玉簪难求。悲呼!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天高地迥,都言宇宙无穷。察余年之孤苦,忆人生之糟粕。
至梦情处,窥其体势。有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有丹青妙笔,画山水之淑容。向东百余步,初现一潭,水犹清洌,目旷数里,有虹幻其上,群蝶附郅间。影入潭中,似飞仙霓裳,舞明月之资。
寻潭尽,有碑扑地,数辩之,铭以:“卧龙潭。”有水于山涧驰下,激千层叠浪,作转石惊雷。众人笑矣,复曰:“奇也,奇也。”迎山而上,化风入流水,伴云既左右。入林休憩,半响,有人曰:“凤栖林也,其势浩荡,扶摇云天,百世不灭。”众悦谂耳,叹千秋不败,觅万古无痕。
笑凌峰顶,气跨天台。细品来时之路,纵观人间百态。一入梦情山水,自弃封侯拜相,吾感天地之长久,体人生之悲凉。曾见,鹫岭郁苕娆,龙宫锁寂寥。暂闻,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莫道,凤林夕华年,乾坤不可追。且看风华正几时,执剑斩云霄。嗟呼!然行修之孤情,梦岁月之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