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情僧仓央嘉措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佛与情在别人那里是两难,但弘一法师却从未有过犹疑。
他一生放荡不羁,前半生风流后半生为僧。
他原名李叔同,是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他从日本留学归国后,担任过教师、编辑,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被尊为律宗第十一代祖师,人称弘一法师。
01
张爱玲说: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围墙外面,我是如此谦恭。
林语堂说:李叔同是我们时代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独立的一个人。
世人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事实上,伟人的传奇,往往是常人的心酸铺就。
他所谓的慈悲,伤害了两个女人。
他的结发之妻俞氏,为他生育了三个孩子,一生都在思念、等待中度过,直至死去,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他的日本妻子福基,远离家乡,跟着他来到中国,而他却最终落发为僧,让人送她回国。
福基问:什么是爱?
他答:爱是慈悲。
福基悲伤责问:慈悲对世人,为何却要伤我?
他无言,转身而去。
这就是李叔同,就是弘一法师,可以对世人慈悲,却对自己的亲人无情地伤害。
02
李叔同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他家是天津巨富,世代经营盐业与银钱业,他是父亲68岁时所得的儿子,极受宠爱。
李叔同童年就展现出惊人的聪慧,尚在学舌之际,就能跟着老父亲背诵对联。
他成了家里光耀门楣的希望,但却陷入了一段错恋,爱上一个名伶,最终名伶身入豪门为妾,他失恋后郁郁寡欢。
为了缓解他的郁闷,家里兄长和母亲火速为他娶了妻子俞氏。
对于俞氏,他没有感情,完全是因为媒妁之言。
那个时候,思想先进的才子们不喜欢原配已经成了常态,他也没有例外。
俞氏是大家闺秀,温良贤惠,他表面上也做到了相敬如宾,而且与俞氏生了三个孩子,但俞氏从未得到过他的心。
李叔同于1898年携家眷来到了大上海,在这十里洋场,他和所有富家子弟、文学青年一样,挥洒文字,意气风发。
同时他也流连欢场,与交际花们打得火热,而俞氏从不干涉,尽力保持家庭的平静。
03
03
那段时间,李叔同的才情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为了支持学潮运动,他主动退学,加入新学组织“沪学会”,在沪学会,李叔同的文章屡屡列为第一,更被上海的名士达人所青睐,他也被视为“才子”而驰名于上海滩。
他加入文化社团,创办演讲讲习班,组织学生演新剧,成了当时的风云人物。
俞氏以为,自己默默地当他身后的女人,只要在他身边,就有家,就有爱。但是,她错了,李叔同从来就不属于家庭,他向往着广阔的世界。
1905年,李叔同母亲去世,他就更没有了管束,将妻儿留在上海,自己远走日本求学。
在日本,他认识了第二个妻子,她叫福基。
福基明知他有妻有子,仍愿无怨无悔地追随他,不远千里,抛家弃国,跟着他来到了中国。
04
李叔同带福基回国后,就与她一起住在了上海,俞氏一人独居天津。
福基与李叔同在一起11年,两人相濡以沫,恩爱有加。
但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李叔同会遁入空门,与她断了红尘俗念。
杭州与南京自古就是佛土,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杭州的寺庙则更多了,大小两千余所。
李叔同在苏杭一带任教,也感受到了佛法的空灵之气,他决定出家为僧。
当福基匆匆赶来,寻遍苏杭,终于在一座寺庙找到了他,但此时,他却闭门不见。
福基无奈对着关闭的寺门悲伤责问:慈悲对世人,为何独独伤我?
而俞氏,也许是早已心灰意冷,也许是习惯了孤独等待,她拒绝了家人要她去找回李叔同的请求:“我不去,因为他是回不来的。”
05
福基黯然回国,此后再无音讯。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对爱情的执着却落得了孤苦回乡的悲凉结局。
俞氏独守空房大半辈子,就连去世,都没等到李叔同来见她一面,也无片言只字,如此薄情,何来慈悲?
李叔同半世风流,一掷千金,半世为僧,苦律自身。
某种程序上,他始终是那个天津巨富之家的纨绔公子,无论如何老成持重,如何清期自俭,做事都只循着本心,想留洋便留洋,想恋爱便恋爱,想出家便出家。
一生率性而为,至情至性,忠于自己的选择。
他愿做神一般的存在,而神,是属于世人,却不属于某一个人。对神寄予了感情,那就注定会受到伤害。
想通了这一点,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