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一篇文章,讲述了她和她的妈妈还有她的外婆,外婆把她买来的袖珍兔喂养的比大兔子都肥,每天抚摸着它都会问,吃饱了没有,还饿不饿,待它就像待她一样宠爱。为此,读文生情,我也想到了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身材高大,头发乌黑,皮肤白皙,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说话声音哄亮,我有一个表哥长得很像她。外婆虽然裹着小脚,但很有力气,在我家住时,从木梯上背着一布兜的棉花爬到屋顶上晾晒,一天到晚忙这忙那。每当棉朵盛开的日子,母亲带着我和姐姐拾棉花,在棉田里一直干到星星布满了天,才背着或挎着一包包的棉花,一步步从村外朝家赶。外婆坐在灶台前,偎着柴火的余温,依在柴草堆打着盹儿等我们。“哎呦,才来!半夜了不?拾起棉花来不渴不饿啦?”外婆说着,赶忙掀开锅盖,给我们盛热乎乎的饭菜。
上世纪八十年代,每家每户基本都饲养鸡鸭鹅……一些家禽或牲畜,生下的蛋有的不舍得吃,攒着拿到集市上去卖。每当我想吃鸡蛋时,一般靠装着生病就能解馋。有一年,母亲养了鸭子和鹅,长到三四斤时,不知什么毛病,隔三又五的就死一只,那时候不舍得埋掉,母亲就洗干净给我们炖炖吃,香喷喷的味道飘得半个村子都能闻到。在我的印象中,外婆一直跟着我们吃粗茶淡饭,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吃过肉。于是,我得意的凑近外婆的耳朵说:“姥姥,这回你可跟俺享福了吧?”话未落,姐姐“咯咯”地笑出了声。
外婆住在二舅的一处大院子里,院子的面积比我家两处都大。坐北朝南四间青砖瓦房,西边三间,是外婆的卧室和客厅,东边的一间,是外婆的厨房。门前有棵枣树,结的枣又脆又甜。靠近南边有一口水井,每年母亲都帮着外婆种些辣椒、茄子、豆角、冬瓜或玉米,总之,不会让土地闲着。记得,我一个人去看望外婆,正值麦忙过后撒芝麻的时节,外婆拿着铁镐在前面使劲地刨土沟,让我在后面撒芝麻。看着有些深的沟沟,我觉得跟母亲撒芝麻时不一样,便说:“姥姥,太深了吧,我在家撒芝麻时沟没能深。”
“你懂啥?刨浅了,浇点水太阳一晒就干了,芝麻咋发芽?″外婆信心满满使出全身力气刨土沟。
“俺娘说了,芝麻埋深了,长不出来,闷死喽!”我着急地把娘教给我的说给外婆听。
“这土能宣,还能长不出来?趁凉快,你赶紧撒芝麻!”
“芝麻发了芽拱不出来怎么办?″我依然很担心地问。
“我说能长出来就能长出来,你赶紧干活,别想偷懒。”
“哈哈,姥姥,芝麻长不好可别怪我啊?”我实在忍不住地笑了。
“小孩子,你种过几年庄稼,放心吧,不怪你。"我只好按照外婆的命令把芝麻粒均匀的撒到沟沟里,然后再用脚扒着土认真的掩埋上。后来,芝麻苗倒也长了出来,只是长得又细又高,没有结出芝麻。
后来,每每看到芝麻,便不由得想起外婆和我在那个清晨种芝麻的情形。我偷偷发笑时,外婆就讲我戒母乳的糗事。六岁时,把我送到县城二舅家,跟着外婆住。白天吃的好,喝的足,玩的嗨,一到晚上就哭闹着回家,外婆嫌我影响表姐表弟睡觉就嚷我。二妗子隔着墙就劝外婆,哄哄她,给她啦啦白天玩的什么。住了一星期,只有一天晚上没哭可乖了,因为那天把二舅的修车工具给丟了。
小时候,以为外婆会陪着我慢慢长大,不会跟我离别。直到母亲回娘家,再也捎不回外婆给我的礼物时,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想念的痛苦,心疼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