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西方升起 第一卷 第三章

他们拖着沉重的尸体来到风荡镇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艾瑞克兄弟被绳之以法,杰克逊法官对于彼得的信任和在尸体上的纹身确定这就是逃跑多年的艾瑞克兄弟。

人们很难从一个满身肥油的男人身上寻找出正义的味道,但彼得可以。每一次10%的返点就可以说服杰克逊向担保公司推荐彼得,这对于彼得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正义了。

在这荒芜的西部有很多像彼得一样的人,大家称呼他们为赏金猎人。不是每个受到有罪指控的人都支付得起保释金。在这些情况下,保证人将介入并提供一份保释保证书(类似贷款协议),从保释人那里获得占整个保释金一定比例的金额作为回报。保证人随后会寻求保险公司为保释保证书提供保险,保释保证书旨在保证被告会出席预定的庭审。但是,如果被告决定逃跑和缺席庭审,则必须由保证人支付保释保证书所规定的保释金。由于保证人负责支付保释金,执法部门又不一定能够抓回逃犯,因此许多保证人会聘请一个职业的赏金猎人来追捕逃犯。同一个案子有时可能分派给多个赏金猎人。

莱蒙公司是众多担保公司中较有实力的,彼得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了莱蒙公司最为青睐的赏金猎人。彼得放弃了与莱蒙公司签署长期协议所能拿到的更为丰厚的报酬,因为成为赏金猎人只不过是他为完成自己最终目标顺手而做的事。

他要为哥哥一家报仇!

彼得原本是远在大洋彼岸的一名士兵,那支惠特沃斯步枪和他征战多年。厌倦战争的他无法继续目睹倒在自己枪口下挣扎的陌生人,最终选择逃离连年战争的家乡。他别无去处,唯有来投奔在美洲大陆定居的哥哥,切赫·海尔曼。

当他来到美洲,迎接他的竟是意想不到的噩耗:哥哥一家人全部丧生在一场大火之中。嫌疑犯是一名扎着辫子的中国人,当他愤怒的用枪口顶住当地警长的头时所得到以上的回复。复仇的种子此时埋进了他的心里。每当他想起幼年时期与哥哥玩耍的场景,这颗种子总要发出枝丫,红色的枝丫布满了彼得的眼睛,又在他的额头开出青色的花朵。酗酒的毛病更加重了。

复仇的想法很快被生存的压力所掩埋。毫无生存一技之长的彼得无法只依靠狩猎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风荡镇中酒馆郁郁寡欢的彼得很快就招惹来了麻烦,就像站街的妓女吸引来嫖客一样快速且在情理之中。

烂醉如泥的彼得被老板用凉水和拳头唤醒了意识。强有力的回击一直是海尔曼家族的传统。彼得的出拳虽然不多,但精准且快速。每一次出拳都能击中敌人的要害,就像他的狙击步枪一样。凸出的拳骨深深的戳进酒馆老板的眼窝、胃和侧面的肾脏里。后者疼痛的瘫坐在地上,就像刚出生就失去了声带的婴儿,咧着大嘴紧闭双眼,无需声音,光是惨痛的表情就会使人们联想到被恶魔附身的人。

镇上的醉汉哪里能错过这出好戏,他们早已经厌倦了年老色衰的妓女和兑水的啤酒。这种可以练练拳脚的事情不是每天都有。顿时椅子像长了翅膀,在屋内飞起落下。刚开始只有彼得是被袭击的目标,随后因为误伤而引发的群体乱斗成了主旋律。彼得趁乱挤出了酒馆,身体舒缓过来的老板紧跟在他后面,他要向彼得发起挑战,彼得知道他一定要应战,这是当地的习俗。

他们俩人背靠背向相反的方向各走出12步,之后转身面向对方,接下来便是一段心理战。互相怒视着对方,在气势上压到对方,这是常见的套路。当一方精神稍微懈怠导致精神不集中的时候,就是出手的最好时机。但彼得没有这样,他转身后只用了2秒钟就完成了掏枪、上膛和击发。子弹击飞了酒馆老板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之后反弹击穿了大腿,还将一半弹片留在了腿中。

因为出色的枪法和慷慨的性格,彼得很快在风荡镇出了名。杰克逊也在当天观战的人群之中。没有哪一个人比彼得更适合当赏金猎人了,这种念头在杰克逊那只留下几根泛红的头发的脑袋里浮现出来。

说服彼得比想象的顺利了许多。原本杰克逊还准备把他在莱蒙集团的股份分给彼得一些,看事情发展的态势,他可以完全不提这些事情。

复仇计划重新在彼得的心里破土而出,他唯一的条件是让杰克逊帮助他寻找扎着辫子的中国人。

因为莱蒙集团也有投资修建铁路,杰克逊有机会见到很多扎着辫子的中国人,但他很难把这些体弱且极度吃苦耐劳的人们与杀人犯联系起来,何况杀的还是白种人。但为了稳住彼得,杰克逊答应的态度就犹如他在婚礼现场面对自己的未婚妻那样,张嘴喊出我愿意的时候恳切且坚定。

就这样,彼得带上了杰克逊送他的柯尔特手枪和自己心爱的惠特沃斯步枪,踏上了赏金猎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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