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三点醒,昨晚睡早了,大概十点多就睡了。夜里很安静,小区里透着冷意,还残存着白天人们活动留下的各种气味,亟待夜晚的净化。
一千两百多年前,唐开元十四年九月十五日,李白写下“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三百多年后,宋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苏东坡写下《记承天寺夜游》:“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此时张怀民也还未睡,于是二人便一同在庭院中散步。万万年来,夜色还是那个夜色,现在的人观夜之感,与古人又有多大的差别呢?现在的人,已经没时间观赏夜色了吧。对于现代人来说,夜色只是天黑了,其他方面与白天没什么区别,该工作加班的继续工作加班,该刷手机的继续刷手机,还有做饭洗碗辅导孩子,该干嘛干嘛,总之不会闲下来。有了电,有了光,生活有了极大的便利,可是我们不再有闲情雅致再去欣赏星辰明月,夜色的美好似乎只存在古诗典籍中。
之前看过古代皇帝的起居录,大部分皇帝,甚至包括古代名声不太好的皇帝,基本都是早起早睡的,这也说明当时的油灯照明还是远不如现在的电灯,视觉效果也终究不如白天视物清晰明快,所以即使是皇帝,也不得不向老天爷妥协。更何况普通老百姓了。中国古代很多时候,还有宵禁。这都是夜晚对人的约束。但现在,夜晚对人的约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夜晚有电灯后,既方便了娱乐,也方便了工作。
但此刻我想做的,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夜色。今天的夜色,似乎跟昨晚不一样,又似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