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越来越随和,也越来越随意了,也越来越能偷懒了。仔细想想,只能承认自己,渐渐老了。前两年觉得只是年龄在长,而自己认为自己还很年轻的。
然而就在这一半年,我时不时会想到自己快要退休了,也会跟人不停地说我要退休了,就在脑子里种下了“退休老人”意念,跟着思维和身体,也就懈怠下来了。
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干家务。以前一天干很多活,拖地洗衣服擦灰可能就穿插地干一天,也不觉得很累,稍微休整一下,睡一觉又满血复活了。而现在洗衣服已经全交给洗衣机了,拖地不能一口气拖三遍了。整理收纳擦会的活只能化整为零,这周末收拾客厅,下周末卧室阳台了。
马上要过年了,收拾屋子大扫除已成了年前必干的活,也好像成了过年前的一种仪式。这两年因为队友的单位放假比我早,队友就承担了擦玻璃的活。刚开始第一年把窗户玻璃擦得确实很干净明亮。可是去年擦得玻璃灰蒙蒙的,不忍直视。因为自己年三十才放假,也就只好作罢。
原本夏天打算再擦一回的,又逢小区刷外墙,天热又懒得动。就想着反正过年前要搞一次卫生,再好好把玻璃擦干净擦亮。
这个周末,好不容易把队友鼓动起来干家务,可他干活也太粗犷了。也许是我的要求太高吧。我希望擦过的窗户应该是明窗净几。可是队友擦过的窗户望过去像隔着面纱。
发现在对擦窗户玻璃这件事上,我由亲力亲为,到甩手掌柜,再到高要求,再到包容接纳,再到他干粗加工,我再细加工。由发火发飙,唠叨,生闷气到啥也不说了,自己干就是了。这一路走来竟也二十多年了。
队友把地拖了一遍,把墙面,窗户缝用吸尘器吸了一遍,就像停工,经不住我的说动,动手擦了客厅窗户。因为今年老旧小区改造刷外墙,玻璃上粘上了些涂料。队友擦了几下就说擦不下来,就这样了。
我只好放下我手里的活,去接力他的活。他用一盆清水,我用视频上学得方法,小苏打,白醋,洗洁精,牙膏的混合擦。用指甲和剥壳指甲套刮玻璃上的涂料。虽然干得慢,到出效果,玻璃擦得那个透亮,看着就舒服。
他认为把窗户擦了一遍就算可以了。看到我在他擦完的基础上又精细化的操作,他有些不悦。我们谁都不说话。我默默的干着我自己的活。他闷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养了一会儿就干脆上床去睡觉了。
我心里那股火噌噌的往上冒,但是边擦窗户,就想着曾经读过的那些书里的内容。什么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什么就当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男人,为什么要靠他呢?……一边干活一边劝诫自己,想开了好像也不那么气了。一念之差,真的是真正能伤害到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又是擦又是扣,爬上爬下,逐渐的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那该是心流状态?
等他小憩一会起来,他看到我还扒在窗户上扣,一句话也没说,就进厨房了。等我把玻璃擦得亮晶晶了,他的饭菜也端上桌了,叫我先吃饭。吃完饭,他善后,让我上床休息,他一个人把窗纱给挂上了。
我们都老了,剩下的也许只是左手和右手的关系和感觉,做个互相迁就互相帮忙的搭子也不错。
就在前一天,在家人群里看到二姐夫发的一张扔到客厅的破烂的照片儿。我还调侃他在拆家吗。他说跟我二姐打架呢。换以前我可能会紧张,真担心他们会干架。但现在就不会了,只回复他一句“打赢了你不光荣,打输了你也不开心,不如不打。两败俱伤不合算!一把年纪了,不如互相迁就喽。”二姐夫回复我一个哈哈的表情。
对于我们这些独生子女的家庭,逢年过节前,也只有靠两口子去大扫除,做家务什么的。我们还不适应请钟点工或者家政公司的人来上门服务。可能过几年干不动了,真的得思考一下,请家政公司的人来做卫生。思维也该变一变了,也要跟上现在的社会潮流,学会变通,学会享受生活。
周末的这点家务活,干得人真有点累,疲劳得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不服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