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令拾」
图 |「网络（侵权删）」
“我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可能真的信了你的鬼话，呼……冷死了。”
李佳鹏紧了紧衣服，跟着我所谓的“直觉”继续走着，嘴里嘟囔个不停。
“你就别抱怨了，相信我，昨晚我真的看见他来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别再犯傻了好不好！”
虽然李佳鹏不相信，可他还是跟着我。
夜里的冷风似乎无孔不入，肆无忌惮钻进窗户，将我们体温快速蚕食着，校服下裹着背心的皮肤冷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到了，就是这。”
脚步顿下，手电筒的光将面前破旧的铁皮大门照的明晃晃，门上用铆钉绘制成的图案已经脱落不少，铆钉的孔洞也已经锈蚀成暗黄色。
这种门通常在十几年前的老房子里，出现在这栋宿舍楼里着实显得很突兀。
我吞了吞口水，开始有些胆怯的不敢就这么推门而入，反倒是李佳鹏胆子大，几步上前，晃了晃门把手。
我开始心跳加速，有些期待却又不敢直视门后面的东西，凉风吹得我背后发凉，可除了门框上落下来的灰尘，大门就再没了别的反应。
“不行，后面可能反锁了，打不开。”
李佳鹏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着我道:“没办法，回吧。”
我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但这个时候也不敢弄得太大声，只好悻悻离开。
当我们转过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令我再次神经紧绷。
……
一
我叫张远，事情还是发生在几年前，我上高中的时候。
那是一所公立职业学校，背靠大河，面朝医院，坐落在城东的郊区。
宿舍也不是很大，南北摆放的六个床位住满了人。
我是个自来熟，又是个乐天派，分班的第一天就和舍友们建立了友情，当然，李佳鹏不能算，他是我的发小。
我选了离门近床位上铺，我下面是李佳鹏，其余几人便不再过多介绍。
闲话少叙，故事还要从我的另一个“舍友”说起，就睡在我对面的上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的名字大概叫赵岩。
高中的半个学期眨眼便过，赵岩这个戴眼镜的小胖子也算是和我很熟了，那时我全然不会认为，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男生会让我经历这样荒诞离奇的事。
晚自习总是下的很晚，当我们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但男生们总有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虽然已经熄灯，不过十一点显然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正想着今天发生的事，不知有谁说了一句：“谁想听鬼故事？”
赵岩大概困了，支支吾吾道：“我困了，你们讲，我先睡觉了，明天要上课。”
我伸手想够到他的床头，摸索一番后却并没有够到，转过头去看，原来离我很近的床已经被推的很远了。
“咋了岩哥，怎么还把床挪走了。”
赵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谁也没听清的话，翻个身接着睡了。
无人再理会他，开始自顾自搬出压箱底的鬼故事。
“有个小女孩，她和镜子玩剪刀石头布，于是她输了。”
咦，好冷的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大致是凌晨，恍惚间总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我的床晃了晃，我猜李佳鹏也醒了，听得清了些，原来是赵岩。
“远哥，鹏哥，你们听不听鬼故事？”
他说出这句话，我还未开口拒绝，李佳鹏的起床气就犯了。
“我听你妹，看看几点了，脑瓜子有毛病。”
我看了眼闹钟也说道：“可不呗，都十二点了，明天第一节英语课，单词都没背会，快睡吧。”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感到有些好奇，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要讲鬼故事，我刚要问，但赵岩已经再次睡着了，像是从未醒来过。
“哎，鹏，这小子是不是说梦话了。”
李佳鹏没回答我，他只是生着气地咒骂。
“精神病！”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招惹正犯起床气的李佳鹏，他犯起床气时候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于是我只好暂时压制住心底的好奇，加上自己也困了，就这么睡吧，若第二天还能想起来那我自然会问的，但很可惜，我记性非常不好。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周，同往常一样，循规蹈矩。
二
这晚，依旧是半夜。
我不知在何时已经进入了深深的睡眠，迷迷糊糊的又听见有人在叫我。
“远哥，远哥。”
我睁开眼，果然是赵岩。
“远哥，你去厕所不？”
我知道赵岩胆子小，自己一个人恐怕是不敢上厕所的，便强忍着困意，声音沙哑的说“走吧。”尽管我们同去也不过是两个胆子小的人结伴而已。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随便踩了一双不知道谁的拖鞋，推开宿舍门，趴在楼道里的窗户看了一眼外面，路灯已经灭了。
走廊很长，有两三盏不怎么明亮的灯在头顶亮着，将这条长长的过道分割成光明黑暗好几部分，加上安全出口标志绿色的小人，这条路显然不是那么好走的。
卫生间的灯倒是常亮，我放了个水便回去接着睡了，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总也说不出来。
等我回去看到躺在床上躺着的赵岩我才猛地想起来，明明是他说要去厕所我才跟着去的。
那现在？
我站在床铺旁边十分茫然，想到某种可能后便汗毛倒数，忽然肩膀不知被谁拍了一下，我大惊。
“啊！”
我本能的转身，但由于太过惊慌，脚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向了那人，连他也一起带倒。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像一枚重磅炸弹，在安静的宿舍响起，也吵醒了其他几个舍友，但他们只是起来看看，没有多管。
过了几秒，那人才开口，声音很熟悉，是李佳鹏。
“我去，你反应太大了吧。”
他站起身，顺便把我也扶了起来，我揉了揉摔疼的胳膊骂道。
“你个精神病，有病吧你半夜不睡觉，要死去呀。”
李佳鹏拿过门后的扫帚，将水杯的残渣清理干净，手指头还被玻璃割伤了，流了不少血。
“赵岩说他渴，我去给他打杯水，回来看见你杵那，还想问问你干啥呢。”
我指了指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赵岩神秘兮兮道。
“咱俩指定做梦了，要不就是被耍了。”
第二天一早，李佳鹏揪着赵岩，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
“你耍我有意思哈？”
赵岩被问得一脸懵，似乎根本不知道李佳鹏在说什么。
我以为赵岩会道歉，或者起码能一笑泯恩仇，但他居然装傻。
这下李佳鹏被彻底激怒了，用卫生纸包扎着的拇指凑到赵岩眼前，恶狠狠道。
“拜你所赐！”
赵岩挤出一个斗鸡眼盯着李佳鹏的手指，直到李佳鹏将手指收回来，赵岩眼睛才恢复正常。
“不是，你俩说啥呢，我咋一句听不懂呢，啥玩意就拜我所赐了？”
这下反倒是我俩蒙了，看赵岩这表情和眼神，竟全然没有撒谎的样子，而且赵岩从来没有过这种恶趣味。
“真没耍我？”我狐疑道。
赵岩回答。
“真没有，我又不是精神病。”
没办法，我们只好相信他确实是又说梦话了，说不定世界上就有这种爱说梦话爱梦游的人也没准。
我们三人结伴去餐厅吃饭，然后回班，路上李佳鹏问赵岩。
“怎样你才能不说梦话？”
赵岩玩笑似地说。
“我死了肯定不说梦话。”
这周清明，放假两天，周五早早便睡了，可周六我却是最晚起床的。
当我醒来后，宿舍里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李佳鹏。
“你可算起了，咋还倚着墙睡着了，赶紧的，回家。”
他把衣服扔给我，我问了个时间，穿好衣服，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赵岩的床铺，他也走了。
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只好回家以后再开，便揣兜里和李佳鹏一起出校。
我没和李佳鹏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主要我自己都不确定那是不是梦。
……
三
昨天夜里两点，我醒了，开始失眠，就再没睡着过，在心里默默属羊。
我闭着眼睛，总感觉额头不舒服，于是鬼使神差的睁开了眼睛，竟然是一张脸正和我反方向的相对，我吓得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手却在半空被什么东西紧紧扣住，丝毫动弹不了。
我大惊，仔细一看，竟然是赵岩，我顿时火了，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特么是不是傻比？”
赵岩松开了我的胳膊，我坐起身子，赵岩蹲在自己的床铺上，上半身伸到我的床铺，一只手立在我的床头，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两只脚勾在他自己床头，身体像一座吊桥。
他的身子悬空，这个姿势十分诡异。
我有点害怕，向后移动着靠在了墙上，赵岩抬头看着我，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邪邪的笑容，就靠两条腿的支撑竟然就那么站了起来。
我看傻了。
赵岩的个子不高，站在上铺距离天花板还有一段距离，站在他的床头，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慌忙闭眼，可接下来却没半点声音，就好像棍子倒在白灰里，没反应了。
我早就已经被他说梦话吓得不轻了，再加上这么一出，我冷汗直冒，靠在床尾死死地盯着他，
足足看了有半个小时，他安静的好像都没有了呼吸，我渐渐的也困了，竟然靠着墙睡着了。
“远，想什么呢？”
李佳鹏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我这才缓过神来，不知不觉都来到学校门口了，已经有不少学生拖着行李箱出了校门。
远远地，我好像看到有个肥胖的身影在朝我们打招呼，离得近了看，居然是赵岩。
我看到他就起鸡皮疙瘩，可还是强笑着上去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好像在这里等很久了，头上流下了不少汗珠。
李佳鹏问道：“岩哥，咋还不回家呢？”
“回家那趟车这周不来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我不知道赵岩住哪，只知道住在我们市外面的一个村子，具体是哪里他也没告诉过我。
倒是李佳鹏，我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也知道他家的详细地址，虽然没去过，但大概是真的。
最终，他们打算一起去我家住。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倒不是我小气，要放到以前谁去住我也不介意，可是现在的赵岩，还是以前的赵岩吗。
我们三个打了一辆车，他们俩非说没钱，让我出打车费，我寻思他俩可能确实没钱，那我也没有办法，十几块钱而已，出就出吧。
我家的房子在很偏僻的小区，小区后面就可以看见山，山顶上还有一个信号塔，山坡上满是荒坟。
我打开了门，父母走得早，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我也一出去就是一个星期，因此家里都是空着的。
只是有一点让我感觉比较奇怪，出租车师傅临走时对我说的那句“年轻人别总只顾得玩手机，自言自语的多吓人”究竟什么意思。
四
“远，这就是你家啊，我咋感觉这么阴森呢？”
赵岩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也的确如他所说，不知道是装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自己住时候也觉得非常阴森。
可能是我已经住习惯了，倒是也没那种感觉了，可今天赵岩一提，那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李佳鹏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问我：“远，你昨天咋倚着墙就睡着了，是不是尿床了。”
听他这么一问，我用眼角余光瞥向赵岩，见他无动作，我笑骂着答了句：“去你大爷，的，精神病，老子昨晚上胃疼。”
到家已经是一点了，没玩多久天就黑了，我摸了摸肚子问他们。
“谁会做饭？”
李佳鹏奇怪地笑道：“我们怎么可能做饭？”赵岩也跟着笑。
我一想，他们确实没法做饭，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合理，却又说不上来。
最后我们一合计，叫外卖吧。
我点了三份一样的，外卖没多久便到了。
我给外卖小哥开门，可开门一看，居然是外卖小姐姐。
她将一大堆吃的递给我，向屋内望了望，问我。
“你家装修？”
我挠了挠头。
“没有啊”
小姐姐点了点头，又问我。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吃呀？这东西太油腻了，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回道：“没关系的，我难得放假，而且我们三个人吃。”
小姐姐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走了。
三个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外卖，又玩了一会，天已经不早了。
李佳鹏和赵岩睡觉去了，而我则睡在沙发上，侧躺在一边玩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半夜，我听到一阵十分嘈杂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居然是赵岩和李佳鹏打架了。
我一下子清醒，跑过去拉开他们，先不管谁对谁错，别打伤了人是最主要的。
“怎么了大半夜的，能有啥事非得打死一个呀？”
李佳鹏揉了揉拳头，又指了指赵岩。
“这小子想拿枕头闷死我！”
“怎么可能！？赵岩？”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岩，他白了李佳鹏一眼，撇过了头。
这下又把李佳鹏激怒了，抡起拳头又要打。
“怎么回事，好好说话就不行吗？”
这下我怎么拉也拉不住了，只能一边劝，一边看着他们俩离窗户越来越近。
靠近窗户，赵岩忽然转身，将李佳鹏挤在窗框上，由于窗户是开着的，李佳鹏半个身子都被赵岩推了出去。
“闹人命啊！你他妈疯啦！”
我一把将赵岩拉开，可赵岩却一把拉住了我，朝我一笑，顺势将我往窗户外推，我脚下一滑直接趴在了窗台上。一只手死死扣着窗户，整个身子几乎都快掉下去，然而赵岩还在后面推我。
就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李佳鹏一脚踹向赵岩。
“我去你的！”
赵岩直接摔出窗外，我也直接惊醒，额头冷汗直冒。
吓死我了，原来是梦。
我睁开眼睛，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没听见动静，看来他们俩也没起床。
“这俩人比我还懒。”
我起床上了个厕所，一直到洗漱完也没听到卧室有什么动静，于是我干脆坐沙发上看手机，可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了茶几上的外卖盒子。
一份吃过的，两份原封未动的。
“不是都吃了吗？”
我分明记得李佳鹏还说这东西很好吃来着，为什么这两份没动？
我以为是他们俩早上买的，可我一看日期，分明就是昨天那两份。
“这是什么情况？”
五
我非常疑惑，转头瞄了一眼卧室门，还是关着的。
当时我并未想太多，只是想想证实外卖的事，所以就推开了门，可卧室里哪有什么人，分明是空的。
没错，是空的，甚至没有被子和床，分明就是一个没刮大白的毛坯房。
我眼睛一花，再睁开眼，什么厨房，客厅，电视，统统不见了踪影，两份外卖还放在地上，整间屋子就是活脱脱一间毛坯房。
我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海里忽然回响起出租车司机说过的话。
“年轻人别总玩手机，自言自语的多吓人”
我慌了，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赵岩，于是拨号给他，连着打了三个，无人接听。
这下我更慌了，又打电话给李佳鹏，好在电话铃响了几声后，李佳鹏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李佳鹏熟悉的声音。
“远，怎么了？”
我几乎是大吼着问他：“你在哪！？”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此时如果李佳鹏能来就最好不过。
李佳鹏没有答话，可随后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盯着门愣了三秒才跑去开，门外站着李佳鹏，我慌里慌张地拉他进屋，在确认外面没有别人后又关上了门并且反锁。
李佳鹏坐在沙发上问我。
“咋了远，你咋神经兮兮的？”
我转过头，家具和装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我却没管这些不合理之处，直接问李佳鹏。
“赵岩呢？”
他想了想，说：“他走了。”
我盯着李佳鹏的眼睛，十分认真道：“可我总觉得他还会回来。”
李佳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没再多说什么。
……
两天假期很快便过去了，当我回到学校，李佳鹏已经坐在座位上等我，我却并未感觉有任何奇怪，似乎本来就该是这样才对。
可下一秒，赵岩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笑容，可我却总感觉那笑容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坐上了座位，也不看我，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天气闷热，吊扇在头顶飞速转动，我看得入了神，不料下一秒墙皮脱落，吊扇连着电线摆荡了下来。
我头一侧，吊扇经过李佳鹏，最后飞向赵岩。
噗…
灼热的鲜血喷了我一脸，再看赵岩，已经身首异处。
“啊！怎么…怎么会！”
我惊得跳了起来，倒不是害怕，只是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下他真死了吧？”
可是半夜，我又看见了赵岩。
他依旧好好的，只是冲我笑了一下，扭头就跑。
“你去哪？”
我追了上去，赵岩就在我前面飞奔，可他跑得太快了，我拼尽全力也追不上。
爬上六层楼梯，赵岩消失在了转角，而转角的背后只是一道泛黄的铁门。
思绪翻涌，回忆如潮，这便是事情经过。
铁门开了，像是封存在脑海中的某样东西开始不安分起来。
踏入铁门，里面只有一把椅子，还有一块屏幕。
六
我坐在椅子上，大屏幕开始缓缓播放。
我看到了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孩子目送着父母的车开动，随之而来的却是火光，翻滚和玻璃碎片。
画面一转，来到了孩子的童年，那是胡同，还有几个欺负他的孩子，他的脸上刻着懦弱和自卑。
紧接着，画面来到了孩子的高中时期，课堂火热，老师激动演说。
“你们要有好的学习榜样，提醒你们好好学习！”
最后，大屏幕变成了一面镜子，将我的脸映在了上面。
不，那不是我的脸，那是李佳鹏！不！赵岩！你没死！
三张面孔不断闪烁，我抱住头跌落了椅子。
当我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面前是我的主治医师。
“你醒了？看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看着医生的脸却感到莫名的熟悉，可就是说不上来。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我却看到了他胸前的名牌。
“赵岩。”
……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