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们,十六七岁或者十八九岁,早上起得那么早,早到早上至少五点二十分,因为五点四十就得坐在教室里晨读;睡那么晚,晚到晚上至少十点半以后,反正十点四十多的时候宿舍楼里还到处是催熄灯的哨音,过了十一点方能静下来,几点能进入梦乡就不得而知了。一天的有效睡眠时间在六个小时左右。只要在学校的一天,起床与就寝就是这样的节奏,天天如此。
在执行冬季作息时间前,起床后要跑操,即在操场跑三至四圈,有严格的要求,诸如人数、队列、口号声、脚步声、精神面貌等等。有人专门在检查评比并公布,表现不佳者要面对一些惩戒。就是说竞争从一睁眼就开始了的,在早饭后七点半上第一节课前,孩子们已经声嘶力竭马不停蹄地奋斗了两个小时。
这时候已累得疲惫不堪。吃过饭,困意袭来,很多孩子昏昏欲睡,欲罢不能,上午的各个课间,教室里睡倒一片。周末到家最大的事就是睡觉。所以,早饭后是个睡觉的绝佳时机。要不然呢?有人索性呼呼而睡。剥夺别人睡觉的权利的人,简直该千刀万剐!
主导这样做的人可不这样想,他总是觉得孩子们表现出来的精神足以打败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干事就要有这样的精气神。因为他看到听到的永远都是朝气昂扬、声音嘹亮、精神抖擞的孩子,他以为孩子们的课堂犹如早操一样激情燃烧,责任永远在老师教法陈旧老套,不能调动孩子学习的积极性。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天再怎么折腾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睡觉这个事哄不了人,就像庄稼哄不了人一样。夜里睡不够,只有在白天补了。很多的孩子上午十点前的脑袋是昏沉的,有时还伴着撕裂般的疼痛,老师盯得紧了,就硬撑着,但效率极差;有的索性不管不顾,瞌睡这种事,完全的身不由己,不好硬性控制,就像屙屎撒尿一样。晚上睡不够,白天睡,这节课困得不行还不让睡,那就下节课睡,语文课睡好了数学物理课好听讲做题嘛,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主导目前这样一种局面的人,不会跟随着一个中等生共同生活一个星期或者一天。他并不真正了解孩子们的生活实际,但他觉得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最有权威,最有发言权。其实老师里最有发言权的人应该是班主任,其次是任课老师,最后才是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人。
孩子们成长路上有诸多困惑,光是睡觉这个事,很多人该明就里的却又不明就里或者装着不明就里,我的明就里基本没用。因为我连班主任都不是,更不是能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地去主导一个年级学校的运行的人。
更为糟糕更为悲催的是,我说这样的话使我的处境很危险,在有些人看来,这就是妖言惑众,就是负能量,因为我只能看到不利因素,看不到好的一面。我隐隐有些担忧。或许我真的是一个杞国人,据说那个人结局很悲惨。
孩子们的困惑不仅仅是睡觉一个事。我都理解。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