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叶子不怎么喜欢看，她常常看乒乓球赛，虽说一般没有什么悬念，常常还是高潮迭起的，大学体育课，除了跑步跨栏就是打太极 听说明年有球类，女生能选什么球，考试能过就行了。

比赛的时候，班长特意来邀请大家去，果子二话不说：“应该的，都去。”就都去了。

应该表现的果子都带着她们仨表现了，除了撇嘴。她们几个主要是鼓掌喝彩，那些送毛巾递水的事情都让别人干去了，还别说，那几朵围着他们转的花挺美丽的。

周末，晴朗，天高地远，水瘦山寒。班长带着这一个班的同学浩浩荡荡地去了城郊的大水库。

水在初冬有着静静的蓝色，微微水波透着寒气不能凝视，草木萧瑟，旷野无人，十分静谧。

大家走走聊聊，渐渐变成一撮一撮的。然后班长提议大家坐下随便吃吃喝喝，介绍自己。

其实小班课基本上已经认识了，只是男女生之间交流少，有些人与名字对不上号而已。

但是116的这几个人总是跟大家有着距离的感觉。班长们努力了，叶子她们也答应了去男生那里一起玩。暗地里果子问叶子，叶子摇头，果子也撇嘴：“懒得去。”

为什么？叶子也说不清楚，没有亲近的想法。倒是班长浓眉大眼的，说话气势不同别的男生，叶子觉得亲切些。

回来的时候，累得感觉脚底都快起泡了。在宿舍门外的时候，有人说：“杨俊，刚才有人在你们窗外等了一会儿。”

“呐，那个人，骑自行车走了。”

那是个男生的背影，蓝色的衣服，消失在下坡路下。

“肯定是找花儿的，她老乡多那个也多，不要紧，还会来的。”果子嘴里的那个指跳舞的男生，果子的语言挺有趣，好恶就在“那个”里。

几个人躺床上了，脚得歇歇。花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们晚上干什么呀？”你们当然只是叶子和果子。

果子说：“太累了，懒得动，看书吃东西吧。”

“我可以教你们跳舞。”

“腿不想动了，你教我们，到时候都找不到你呢。”

“嘻嘻，不会呀，今天没有约他们。只和你们跳。”花儿心情那么好，叶子都不忍心拒绝。

果子依旧说：“不去，叶子等会儿和我借书去。”

“唉，叶子，你看见那个姓王的男生一直盯着你吗？一定很喜欢你的。”花儿笑嘻嘻地说。

“不会吧，那个小眼睛，个子小小的，才多大呀，一看就是未成年。”叶子苦着脸。

“听说跟你一样大，我愿意帮你传话。”花儿作势要出去的样子。

“饶了我！我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可能我头发今天比较显眼吧。花儿，你要是出去说这个，我就吊门框上了！”

“花儿，你不要吓叶子小妹妹。她真的比较单纯，尤其感情上。”

朵儿轻声细语：“叶子谈次恋爱就长大了，你那个哥哥不是挺好的嘛，没有意思吗？”

“你们怎么老是在我身上绕，我还是多看小说补补课再说。”

果子点点头：“我也觉得那个小泉哥哥挺适合你，下次跳舞我问问他。”

“好姐姐，别问了，这样最好，万一哥哥妹妹做不成了，回家天天碰面多别扭。”

“还有你自己呢？”花儿盯着果子。

“终身大事留在后面，现在不考虑。”果子一本正经：“我不会跟男生去约会的，叶子那样的哥哥可以聊聊。”

“为什么？”

“没几个是成熟的，配不上我果子。”果子语出惊人。平时果子除了借书，自己包里还有文学哲学名著。叶子就爱看些浅显小说，活得爱得都轰轰烈烈的，看得稀里哗啦完了就忘。

叶子很喜欢果子，喜欢她有点霸道的气势，自信甚至有点傲气，她的不屑常常写在脸上。

相对于她们，叶子只有泄气，除了课本以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我就是普通的叶子。

“叶子！叶子！”窗子也响了几下，是小泉哥哥，叶子爬起来，扒开窗帘，小泉招着手示意她出去。

叶子走几步觉得腿都有点硬了，跳舞？路都不想走了。

在外面，叶子不顾形象地坐着斜坡的石头，看着小泉：“我们班今天去水库了，腿好累呀。”

小泉笑着说：“就你娇气。”

“不会吧，她们都说累。”

“今天，李树来了。”

叶子站了起来：“人呢？”

“回去了。”小泉看着操场方向，好像追着他的影子一样。

叶子没有说话，他如果问了自己小泉一定会说的。

“他留了一件礼物给你，在我寝室床上，等会你自己去拿。”

叶子心跳了一下，礼物？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走吧，去拿去，那个礼物应该花了好几天才能挣到呢。”

“小泉哥哥，我觉得李树哥哥好像不愿意见我一样，这么久，一直没有碰面。”

“你想多了，叶子看不出来呀，平时大大咧咧的没肝没肺的样子，现在有思想了啊。”

“没有关系的，不知道有什么误会他搬走也没有打招呼。”叶子到底心里藏不住心事。她听妈妈跟爸爸嘀咕李树爸爸晋升不利有怨爸爸。

“李树高考考得不太好，学校专业他也不满意。另外家里事情也不顺利，具体我不太清楚，他不多说我也不好多问。和你家没有什么关系。”

叶子看着小泉，他伸手拽拽叶子的辫子：“别想多了，可能他喜欢你，不愿意你看见他那个的样子。”

“什么样子？”

“老样子，主要他自己不满意。”

男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女生面前。

叶子点点头，她相信小泉哥哥，那句“可能他喜欢你”让她有点不自在：“你不喜欢我么？”

“咦，喜欢喜欢，你嗓门真大！我们大院里人都喜欢你该够了嘛！”小泉也害羞吗？

小泉接着说：“他又忙也很少来，都我写信约时间去看他。”

小泉哥哥知道的肯定多一些，他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吧。叶子还得思忖一会儿，先不管了，拿礼物去。

一个大毛绒狗抱枕，和叶子现在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大一号。小泉也看着叶子和绒狗：“这么眼熟啊。”

叶子摸着绒绒的狗，那双盛满笑意的黑眼睛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