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春节刚过，退休交通职工张永贵用杀猪刀捅死原局长。
“他吞了我二十年血汗钱！”审讯室里，张永贵双目赤红。
调查组进驻交通局，发现死者养老金竟每月准时入账，可三年前就死于癌症。
追踪资金流向，数亿社保金通过虚拟币洗入海外。
调查组突遭车祸，关键U盘被抢，仅存的线索指向一份“活死人名单”。
张永贵在拘留所暴毙，法医查出剧毒蓖麻蛋白。
女检察官陈薇冒死潜入社保局档案库，在加密服务器底层找到名单。
鼠标点击展开的刹那，屏幕上赫然跳出现任局长的照片和代号——“野牛”。
第一章：血色初十
时间像被冻僵了，死死卡在2035年2月17日，农历正月初十。空气里残存的爆竹硝烟味还没散尽，就被一股更刺鼻、更粘稠的铁锈味狠狠撕裂。
阿市，市中心那座鹤立鸡群的“金盾”大厦——市公安局总部，此刻像一头被惊醒的困兽。
警灯无声地旋转，把冰冷急促的红蓝光疯狂泼洒在凌晨湿漉漉的沥青路面上。警戒线外，人群像黑色的潮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漩涡吸住，推搡着，低声议论着，无数手机屏幕的光点汇成一片诡异的星海。闪光灯“咔嚓咔嚓”亮个不停，像食腐的秃鹫发现了目标。
焦点，是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黑色奥迪A8，扭曲的金属如同怪物的残骸。驾驶座车门敞开着，一个穿着讲究、但此刻浑身浴血、双目圆睁的老人瘫在那里。他身下昂贵的羊绒外套，被一种浓稠的、近乎发黑的液体浸透，那液体还在缓慢地、一滴滴砸向冰冷的地面。致命伤在胸口，一个巨大、狰狞的创口，皮肉翻卷，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撕裂痕迹——那不是枪伤，更像是某种原始野蛮力量留下的印记。
几米开外，人行道的阴影里，一个男人安静地坐着。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沾满了暗红的斑点和灰土，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他手里还握着一把东西。当强光手电猛地打在他脸上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那是一把刀，一把农村常见的、厚重锋利的杀猪刀！刀身大半截都被粘稠的血浆覆盖，只有靠近刀柄的地方，还能勉强看到一点冰冷的金属反光。血珠沿着刀尖，滴答，滴答，落在他脚边早已凝结的污雪上。
男人抬起头，脸上沟壑纵横，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被彻底掏空后的麻木。他的目光越过刺眼的警灯和黑洞洞的枪口，茫然地投向远处城市尚未熄灭的霓虹。几个警察如临大敌，动作迅猛如豹，瞬间将他扑倒、反铐。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锁死。男人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当身体被粗暴地架起来塞进警车时，他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像叹息，又像梦呓：
“报应……报应到了……”
警笛凄厉地撕裂了阿市新年的寂静，载着行凶者和他的凶器，消失在通往市局深处的甬道。警戒线内，法医蹲在尸体旁，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个恐怖的创口，眉头紧锁。现场勘查灯惨白的光线下，死者扭曲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警戒线外，人群依旧在骚动，无数个手机镜头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血腥的细节，然后化作比特洪流，冲上各大平台的热搜榜首。
“阿市前交通局长当街遇刺！凶手竟是退休老职工！”
“杀猪刀下的复仇！疑因退休金纠纷引发血案！”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动，配图一张比一张惊心。阿市的这个初十清晨，被彻底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