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老姐来我家,让我给她讲书听。老姐平时很少晚上来,这两天儿子放假,我有几天没给他讲我看的工具书了。我看着聚精会神听我白忽的老姐,我心里偷偷的笑了。 自2020年跟老姐一顿唇枪舌战,战胜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败绩的老姐以后,这两年老姐有了明显的变化,老姐一手遮天的霸道不见了,从不承认过错的老姐,竟然对“道歉”两个字有了浓厚兴趣。望着近六十岁可爱的老姐,如孩童般的求知欲,我不禁感叹一个人的学习足可以影响身边的人。 可是我却影响不了,因为老妈几乎断绝关系的老哥,一想到老哥我心里忍不住一阵抽痛。
姐姐看我有些失神,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起我哥了。”姐姐听了也黯然失色。
我们家一共三个孩子,顺序是姐姐,哥哥和我。姐姐强势,能干,聪明;哥哥会说话很少得罪人,是家里最招人喜欢的;而我则是家里出名的犟种,较真,还满脑的奇思怪想。
前天去给老妈扫墓,在老爸那里见到老哥,看着他笑容满面下面掩饰不住的憔悴,心里就很不舒服。
吃饭的时候我挨着老哥,每次见面我都会嘎巴他两句,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刚要说话,老哥在桌子底下踹我一脚“你个小孬种,别挨着我。”我嘴一撇,眼睛一斜,小脖子一梗:“哼,我愿意坐那儿就坐那儿,这又不是你家。”
老哥和老公一起喝着20年的宁城大麯,畅谈他们感兴趣的赚大钱话题。我嘴啃着大骨头,无聊地听他们扯着闲皮,都是什么挣钱之类的话,对于我这个金钱迷糊的人来说,一点儿没兴趣。他们的话锋突然一转说到身体健康上,这个吗我有点兴趣。老哥举起他的手说:“我这手指头因为痛风都变形了”我的心一揪,接着老哥说:他不但有痛风,还有双肾结石,双肾囊肿,肺纤维化,鼻窦炎,血栓,高血压…… 我的天啊!
我迅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偷偷擦掉夺框而出的泪水。一直以为我们都还年轻,都还健康,没想到一直我怎么欺负都笑骂我的老哥,竟然是一身的病痛。
接着老哥又说起他老婆也得了甲状腺肿瘤,这段时间见长了。姐姐说:“甲状腺肿瘤可控性还是很高的,做了手术就没大事了。”哥哥说:“她又给自己上了一份商业保险,半年后才生效,现在还差三个月。到做手术时自己就掏不了多少钱了。”“要钱不要命啊,守财奴,你们家缺那点儿钱吗?又是浴池,又是水厂,又是窗帘店的,无知!”我恨恨的说到。
接着哥哥又说起了他的儿子不与他沟通,不爱说话,他妈天天骂他,他也不还口,也不吱声,气的他妈又哭又叫。
说起侄子,我还真的感觉特别悲哀,从小到大他从没叫过姐姐和我一声姑姑,也很少叫爷爷。话少,爱哭,有点自闭,侄子今年27岁了,数次考研没考上,很是受挫。去年曾去北京找过他姐姐,我姑娘跟她表弟仅相差七个月,却有着天与地的差别。用他两个姐姐对他了解的程度话说:就是有点儿自卑的自信,长不大孩子的自以为是,守财奴式的与人交往。哥哥一家现状,可能就是“穷的只剩下钱了。”
一个没有支离破碎的完整家庭,却满是蜂窝状的空洞,病痛的折磨,让虚荣的哥嫂在人前强装笑颜,闭口不谈。用所谓的财大气粗来掩饰空虚的灵魂。
“假如”姐姐有些无奈地说:“妈妈长病的时候,他们对妈妈好一些,或许就不是今天的样子;如果妈妈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们肯把儿子接过来。让妈妈看孙子最后一眼,也许也好点;或是妈妈闭眼的时候,你哥能跟咱们俩一样陪伴着她,也会好些。唉,这些可能都是报应吧。”
“是啊,”我悲伤的说:“我哥花一万多元钱买藏獒,却舍不得拿钱给妈治病,这可能就是因果循环,人在做,天在看。”
“我这两天就在想,咱们姐俩为什么越过越好,他们为什么越过越难?”姐姐说出她的疑惑。
“因为他们走错了路,迷失了方向,因为他们没有学习,始终没有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