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真的要入春了
猫坐在窗台上
最后一场雪下得如此漫不经心
只是天还灰着
连带着远处的树丛也灰蒙蒙的了
那一抹红色似也披了灰
竟是有些暗沉了
其实猫对于时间是没什么概念的
只是最近狐狸出来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了
念头一闪的功夫
狐狸已经来到了屋外
尾巴还带着雪水
也是漫不经心的耸拉着
狐狸穿过门洞窜进屋里
爪子在门毯上使劲蹭了蹭
身后的尾巴却还是带了一路水痕
猫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
一向如此
狐狸来到窗边
立起身子扒上窗台
过近的距离让猫不经意的往后躲了躲
屋里的炉子还留着些火苗
人类出门去了市集于是没有灯光
唯一称得上光源的便剩下了这窗子
猫就坐在这“光”里
而狐狸的姿势
让猫想起了故事里的虔诚的追光者
这只狐狸确实
没有《小王子》的故事里讲的那般聪明
Ta没能遇上男孩
却遇上了一只猫
猫一直想不通的
即便如此ta似乎也很开心
到了如今狐狸早已离开森林
猫还是习惯性的坐在那个窗子的光里
似乎自己才是那“被驯服”的一方
如当初的高高在上
原来不过自我感觉良好的想当然
人们会习惯性走在已然铺设好的道路上
带着前人建立好的观念
或是已经养成的习惯
为求更安全轻松的度过这一生
电影 绿皮书 里
黑人的音乐家与白人的司机
一起出发去美国的南部进行音乐巡演
音乐家的高雅与人群观念中的黑人格格不入
而司机的地痞气质也和“贵族”的印象大相径庭
那个时代的白人对有色人种的歧视无需赘言
尤美国南部的表现更甚
黑人不能走夜路
不能进入白人的餐厅
不能居住白人的旅馆
不能使用白人的洗手间
甚至不能在白人的商铺买东西
即便这是位拥有伟大成就的音乐家
就如同一只知更鸟
明明从不偷食农民的作物却还是被猎人追杀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在白人的观念中黑人就是低人一等
被奴役 从事最苦最累的工作
没什么文化 甚至可能携带各类病菌
至少影片的开头司机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毫不犹豫的
把给两名黑人维修工装水喝的杯子
给扔进了垃圾桶
但历史的观念
并不能定义生活在当下的人们
就如同你认为黑人都喜欢吃炸鸡么
但其实并不是的
而即便是白人
也多的是连信都写不好的“文字音痴”
只是改变人们的认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仅需要你有过人的天赋
更需要足够的勇气
于是音乐家下了启程的决心
好在总有柔软而善良的人
让这段旅程不算太过艰难
前人铺设的道路虽然便于行走
有时却也干扰了后人前行的方向
于是你曾知道的
不一定适用于如今正面对的
曾经了解的
只能是为当下的认知奠定基础
身处的现状
还是需要经由亲身证实去判断
眼光不能太窄
不然看到的世界就会太狭隘了
脱出既定的轨道 不知前路
虽然不安却能充满期待
如果都知道了
那旅途便只剩下时间无限叠加
多无趣
人生
其实每个人都在迷路
大多数人会惧怕
于是畏首畏尾
会羡慕电影龙猫里面的两个孩子
愉快就大叫大笑
不安就放声大哭
不用顾虑太多
鼓起勇气就去冒险
不用担心迷路
认真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事物
即便是不合常理的故事
也不会被父母一口否定
虽然很多人看不懂
看不懂孩子的“疯癫”
甚至会在一旁评论一句“有病”
但其实那才是心情愉悦最直接的表达
只是很多大人做不到了
也许是世俗的枷锁
可能是让大人真正快乐的事少了
因为他们的眼光高了
你有多久没有放任自己去冒险了
每一次的出发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因为写下了终点
于是路途便沦为时间与疲劳感的无限叠加
可是你是否侧头
其实路边的风景并不亚于所谓的目的地
或者是年度计划里的每一个目标
因为定下了结果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每日便成了达成与达不成之间的挣扎
最后甚至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放不过自己
但其实行走过程中的成长是否更有意义
人生路上
每个人都是迷路的孩子
或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出发
或是走到一半不辨方向的无措
或是犹豫是否继续向前的迷茫
路不识途
无人相伴
甚至可能生活窘迫
但这些都不足以阻止 步履不停
于是人生便是一路迷途 一路前行
传说猫有九条命
却不是有九辈子
狐狸离开时尾巴扫过的草野
绿色似乎在那一瞬间扩散开来
回忆就是好
Ta会选择性的过滤掉期间的细节
最终只留下最重要的部分
没有前因后果
却也从不突兀
猫还是坐在窗台上
没有树林也没有那抹灰暗的红
只是那束光
还是那般漫不经心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