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夏,有些许微凉。若不是小镇的幼儿园邀请参加他们的文艺汇演,甚至已经忘了马上到来的六一,那个对我来说已渐行渐远的节日。
那些在老师不停地喊安静后,仍会吵吵闹闹的小孩子们,被画了黑眼圈和红嘴唇,小脸则被涂的粉粉白白,高高竖起的小辫、酷酷的小刘海同样可爱,这样的可爱让我忍不住想去摸摸他们的头。
想起我的童年,我的六一,也曾是台下努力表演的小孩子。黑眼圈、红嘴唇、小红脸,也会戴花花绿绿的发卡,穿妈妈做的蓝色背带裙。
那五彩斑斓的童年,那些渐渐清晰的少年记忆,想起,总有着满满的小幸福。
大洋梨和外婆的玉米棒。那是我的小班,有果丹皮、酸梅粉以及有各种小动物图案的字母饼干陪伴的缤纷童年。时而还会有爸爸从西安进货回来带的不知名的我称之为“好东西”的惊喜。那时的我总是很胆小,怕老师,怕同学,因为个子小,总是会坐第一排。幼儿园的郭老师那时在我看来很严厉,声音一大,我就吓得发抖,刚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总是哭着要回家。能让我停止哭闹的,有妈妈准备的大洋梨和外婆煮的玉米棒,那时的大洋梨不知怎么那么好吃,软软的,甜甜的,大红色的小书包里,每天都会有一个。外婆总是会给我带好几个她煮的大大的玉米棒,金灿灿,甜丝丝,周围的小孩子都会有份,这样他们就会喜欢和我这个胆小的小同学玩。我在教室上课的时候,外婆会在幼儿园的大院子里和老师们聊天,帮他们做蜂窝煤,好让老师对我这个胆小调皮的小学生优加看待。
那双绿色的小雨鞋。儿时的小镇,还没有现在的柏油路,去幼儿园的路总是充满了泥泞,多数时候我是调皮的趴在妈妈的背上回家。直到一个雨天的放学时,妈妈带了一双绿色的小雨鞋来接我,是那种淡淡的绿,有可爱的唐老鸭,太好看了。妈妈告诉我,是爸爸西安进货回来给我买的,那是我平生穿的第一双雨鞋,以至于后来天晴了还是不愿脱下来。在那个很多小孩子还没有漂亮雨鞋的童年,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放学后的橡皮筋。三年级的我,喜欢跳皮筋。总会早早地做完作业,在小镇农贸市场门前的小杨树上绷上皮筋,美美地跳上一通,从一级到二级,再到三级,不断提高高度,挑战自己,三年级的我还是会被安排在排头坐的小兵,八级对我来说是最难的,常有够不着跌倒的时候,也总会顽强地继续挑战。那个我身上被称之为顽固的东西,可能在那个时候已经初露端倪了。
被烫了双脚的夏天。10岁那年的夏,离开学还有一周,那是我的四年级。那时的我,是一个有着疼爱的弟弟的姐姐。还是记得很清楚,穿着红色漂亮小凉鞋的早晨,妈妈在烧水做饭,家里的床那时对我来说还有点高了,要跳一下才能爬上去。在我还是跳了一次想把两岁的弟弟放到床上的时候,一锅开水被我踢翻了,那是此生经历的最让我刻骨铭心的疼,之后的四周时间,陪伴我的是熬过的鸡蛋清臭臭的味道和妈妈那时在我看来宽厚的背。当右脚脚踝处足足和当时我的小拳头一样大的水泡被医生剪破的时候,我真的好怕。入学后的数学考试,第一的宝座并未因为四周没上课而丢掉,孙老师在全班表扬我的神情至今依然清晰,那时的我,心里满满的是小小的自豪和优越,而后,这种优越感也伴随了我的整个学生时代。
那飞逝而过的童年,那终身难忘的少年事,有爸爸兰州归来带给我们满满一皮箱“好东西”的惊喜,有小镇农贸市场和海龙、红丽他们追逐打闹的欢喜,有我和妹妹打架时爸爸手拿尺子吓唬呵责的胆怯,有和奶奶一起上山剜苜蓿的欢欣,有爸爸在上坡的路上骑车载着我和妹妹左拐右拐装作要跌倒的笑声,有妈妈买给我一支想要的自动铅笔的小满足,有弟弟三个月时在老房子里我想抱又不敢抱的小心翼翼……那些似已忘记的日子,其实从未忘记,那些快乐的记忆,永藏心底,想起,竟也会有满满的怀念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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