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一排小射灯,明晃晃在头顶。一眼望去,闭上眼,便看见好多小雪花,五颜六色。音乐,节奏,汗水,眼花缭乱的心酸。
灯。
昏黄的路灯,倒映在粼粼的沐溪河中,变成流动的彩虹。水波,行人,石桥,墨守成规的叹息。
灯。
微亮的夜灯,给房间笼罩上一层氤氲的光。小儿子烧到38.3,嘤嘤啜泣着入睡。额头烫身体烫但手脚凉,想起笑妹高热惊厥那次,心里不由得毛骨悚然。这时先生有事还没有回家,老妈累了一天也休息了,一个人守着他们两个的无助感无力感高涨,在不安和惶恐中,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摸摸背,一会儿又摸摸手和脚。待他睡熟,再偷偷摸摸地给他贴上退热贴。折腾了十多分钟,他开始烦躁地滚动,呓语,撕退热贴,要妈妈抱。抱起他,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但是再要量体温,已是无法实现。又是一阵折腾,终于困了要睡觉,放到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唱《小星星》,眼泪像是溢出的雨水般堆积在眼角,没过鼻梁,注入另一只眼。终于再次睡着。再次偷偷把他抗拒的体温计量了一遍,38.7!感觉自己都要发烧了!!!不,是发疯!!!
持续高温,让人忐忑不安。一大一小这会儿又都沉沉睡着。先生去医院买了退烧药回来备用,但疲惫的身体依旧无心睡眠。走廊,客厅,浴室的灯次第亮了起来,小夜灯太暗我看不清,照明灯太亮我怕晃着他们,只有这次第的灯光亮起,我的心里才得到一丝放松和宽慰。
物理降温终于没有派上用场,还是用了药物硬把温度降了下来。大晚上睡到一半,尿床了,起来非要看《熊出没》,把大的也吵醒了。小儿子像一张热起来的暖宝宝,一直贴在身上,离开怀抱就哭,感觉乱成了一锅粥。
整夜,灯光,忙碌。眼睛涩得快睁不开,手也酸了。
灯光,一直这样默默守候着不同的人们,白天不觉其重要,陷入黑暗时人们才迫切地需要,焦急的恐慌。然而,灯光不语,不去,不伤,不念,兀自地亮着。
你笑,我守着你;你哭,我守着你;你痛,我守着你;你累,我守着你;一辈子,我守着你。
灯是守候。
爱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