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异常苦闷,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沉重。
她常常战战兢兢,又无法自圆其说。
孩子又开始发脾气,“再做这样的饭,我直接给你扔出去。”
“妈,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吗。?”
“儿子,妈妈做梦都盼望着你好。”
她低下头有点不知所措,上午一下班回来,就跑去超市买面条,可看着空空的面条架子上,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布蜷缩在哪里,几个面条零散的洒落在旁边。
“又没有了。”她只能空手而回。
天天面条,仿佛儿子永远也吃不够,她想改善一下,让主食多样化,以免营养不均衡,可自从儿子得了病,就认为是吃坏的,从此对任何食物都拒绝,鸡不吃,鱼不吃,葱、韭菜、蒜苗、茄子,大米,芹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每到做饭她就发愁。她还记得那一次,扔在厨房的芹菜,胡萝卜被儿子用脚踩的稀巴烂,好好的青青翠翠的芹菜,此时有气无力的躺在地板上,红红的胡萝卜成了碎渣,她好心疼。弯腰捡起,没想到儿子看见,更生气了,抓起来,扔到外面的阳台上,还不解恨,又狠狠的跺几脚,还大声吼她,“你再捡,我全给你砸了!”
她胆怯,无法想象失去理智的儿子,心更疼,儿子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她不再去捡,默默的退回一边,默默的流眼泪。
她虚弱的就像一根稻草,随时就可以被压倒的危险。
任何困难都难不倒的她,唯独在儿子生病后,变得那么无能为力,常常一个人莫明的流泪伤心,甚至几次会想到《死》这个不敢涉世的字眼,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解脱,解脱她的不堪重负。
记得一次儿子说“你咋不死去!”
她一下子伤心透了,“死,又有何怕,那还不容易。”她这样想,只是儿子离了她该怎样活!
儿子是病话,她不会计较。
只是她的心在流血,泪早已风干。
她唯有坚强,坚强,再坚强。
她怀着忐忑不安心情,淘米,切菜,米做好了,就等着儿子下班回来,咣当一声门响,儿子回来了。
“回来了,儿子!”
“嗯。”儿子应了一声。
“今天给你做的米饭,早没吃了”她试着和儿子搭话。
没想到儿子反应还是那么强烈:“你就不能看着我好点。”
她手足无措,战战兢兢的解释,又无法自圆其说。
儿子越来越烦,她则感到没能做到儿子的满意而悔恨。
沉重,苦闷,胸口像压了一个大石头,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一场对决又在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