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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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给您添麻烦,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见李警官不说话,陈年赶紧接着说。
他的目的就是添上尽可能多的木柴,让李警官心里尽快燃起熊熊大火。
“我朋友姓裴......”陈年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但他故意咬掉了话头的后面半截。
那天听裴逸说过,裴逸的家族在G市有些影响力,还有个哥哥在公安系统。晓清的包给扒了这样的事儿,既然能很快处理下来,火车站和农讲所又同属于越秀区,陈年有必要相信,在同一个系统内,裴逸的哥哥就极有可能说得上话。
但陈年不知道裴逸的哥哥叫啥名字,他现在只能层层加码,扯大旗作虎皮,先把姓氏搬出来试试,毕竟“裴”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你是说分局裴政委?”李警官猛然一愣,然后瞪大了双眼狐疑地盯着陈年,像是要从陈年眼里看到问题的答案似的。
“嗯。”陈年心里一惊,但表面上却装作没有任何波澜地迅速点了点头,立即压低声音回答说,“他弟弟裴逸,华南LG设计院的,是我大学同学,好哥们儿。他家做清洁用品做水产,这个你肯定知道......”
陈年和裴逸只能算是工作上的朋友,再夸大一点,充其量是关系密切一点的朋友,说他是裴逸的同学和好哥们儿,明显就是胡扯了。虽然有点无耻,但为了博得李警官的信任,当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捏一个虎大王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倒没料到,裴逸的哥哥竟然是分局政委,虽然官职不大,就一科级干部,但好在权力不小。
可是陈年如果照实说他和裴逸只是普通朋友的话,一旦给不了李警官强烈的心理冲击,那他就白忙活了。
他刚才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巨大,像李警官这种常年混迹系统内的老油子,不可能装聋作哑置若罔闻,也不大可能来刨根问底。
陈年相信,李警官一定会做出反应,至少,他会找个安静的角落把这件事儿想个明白,然后再做打算。
果然,李警官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不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先等等。”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陈年心下暗喜,但看到门外的天空已经越发明亮,不由再次着急起来。
好在李警官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塑料杯和一张纸质硬卡片,冲陈年说:“来,跟我去打板。”
陈年不由喜上眉梢。
他就提了一个“裴”字,所有问题竟然都迎刃而解,甚至都没有打电话让裴逸转述。
这纪律松的!或者根本就是眼镜警察故意使绊。
“李警官,请问现在几点了?”陈年匆忙问道。
“七点半。”
陈年就像突然被敲了一闷棒,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间也太令人悄然无觉了。
说好的七点到酒店,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这个点儿,晓清应该已经进站上车了。陈年现在就算马上出发,也铁定赶不上了。
十多分钟后,当看到尿检板上表示阴性结果的两条红线时,陈年却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就像一具僵尸,拖着灌了铅样的腿傻愣愣地往前走,对身前身后的一切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领回自己的手机钱夹等物品,陈年才茫然地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十多个未接来电,竟然全是晓清打来的,便第一时间回拨了过去。
电话拨通了,晓清不接,再打,还是不接,继续打,那边索性关机了。
陈年暗道不好,出大事了,这下晓清真伤心了。
大车无輗,小车无軏,犹如言而无信,何以行之?陈年自己也最讨厌别人空口白牙信口开河,何况晓清这种严谨务实又嫉恶如仇的人。这丫头一定认为他没有责任感,毫无信用可言了。
虽然陈年确实事出突然,有自己的苦衷,但无论基于什么原因,失信就是失信,事实已经发生,绝无扭转可能。
想到这里,陈年右手一扬,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如果当时在眼镜警察面前收起所谓的傲气,忍辱负重,适时低头,可能早就给放出来了,哪里还会困上一整夜。
现在好了,对晓清再次食言了不说,还欠上了李警官人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晓清不再理睬他了,两人正式开始才两天,难道就这样无功无果昙花一现?
他该怎么办呢?G市离S市山遥水远的,他能怎么挽回呢?
还能挽回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