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风的呼啸声,像一头头野兽,饿疯了的拍打着车窗,似要将它拍烂,闯入,将我们一个个吞噬入腹。
在这最后一班车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僵硬。像小丑一样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接近夜晚的温度总是很冷,而在这辆车上并没有暖气,每个人都尽量地裹紧自己,不让自己身上仅有的温暖溜了出去。
我收回了视线,看向外面的夕阳,如一团火焰一般绽放在天空之中,想到,夜晚将来临了这温度恐怕要更冷了……
外面的风依旧在不似疲倦的吼叫着,窗外的风景除了戈壁就是山坡,无聊至极。但在这无聊的车旅中,有一道引人目光的风景。姐姐的面容数新秀并非上的容貌,但她亲和的气质给她加了三分靓丽,挺直的脊背,安放好的双腿,静静的侧头看着窗外,静态的美好也是一种风景,而好的风景无不吸引爱美的人,没,那颗焦急的心也会随她的平和而平静,我看着她,随她放松,外面的风声似乎也小却了声音。
冬天的夜晚总喜欢早到,外面渐渐笼上了黑纱,在车中总有一种慵懒的气息诱人入睡,当我快与周公相见时,一阵急刹车将我拉了回来,车门打开,外面的风拥挤了进来,凶残的掠夺走了车上为数不多的温暖,车门口慢慢的走进了一位老人。时间在他脸上凶残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花白的头发也被那些怒风给弄乱了,全车的人都注视着,全车人都沉默着。
“砰”车门关了,车子又开动了……
老人的腿脚不便 ,车子又颠簸严重,老人只好抓紧每个座椅椅被慢慢的走向车尾,最后一班车个乘客总该不会太多,最后一排都不会有人,但老人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处,上面堆满了行李,杂乱不堪。老人似不知该怎么办,愣愣地站在原地,夜晚的黑色似乎已将他吞噬……
而那些车内的人,那些事不关己的人,就像古罗马的战士一样身披金甲,光鲜亮丽却又冷漠至极,那微弱的光亮照在他们身上又冷又冰
我只好更加的裹紧自己,将头尽可能埋进衣领中,听着窗外的风声,一声又一声的怒吼,果真温度更冷了啊。
“在后面放行李的人能拿掉这些行李,让老爷爷做个位置吗!”那位姐姐的声音打破了近乎零点的沉默,风声似乎也被这声音打断,当我抬眼望去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高高在上的样子令我更觉得发冷。
姐姐似不明白他们的沉默,似有明白他们的沉默,一双无形的手将它挺直的脊背压弯了,将她昂起头颅拍了下去。空气迅速凝结成冰,我无心再去关注外界了,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车尾处传来搬动的声音,转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挺直的脊背,就像绝不弯脖的天鹅一样高贵,但行李太杂乱太沉重了,以她的个人的力量并不能搬得动。但一双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手中沉重的行李拿起时,时间仿佛流动了起来,空气回暖,风声也终于疲倦了,消散了他们带来的寒冷。
一切又沉寂了下来,车内依旧在沉默,老人盖着一位阿姨给的毛毯入睡了,姐姐也依旧是那端庄的睡姿,挺直的脊背,安放好的双腿,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唯一有所改变的是,让我为畏惧寒冷消退了。
看来快到站了吧!
知道“和”的含义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只知道,它总喜欢迟到,但它从未缺席过,因为……我亲身经历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