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钱学森与中医”（二）

      中医理论与现代科学认识

                  黄岐之

      在《对话“钱学森与中医”》（一）中，作者就《李明：钱学森中医药思想综述》一文内容“一、人体是一个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进行对话学习。

      人体是特殊的复杂巨系统，需要运用特殊的认识视角“整体论”观点去探究，而“还原论”观点不适应人体系统。人体生理是整体的表现，解剖或分割是没有生命意义的对象，其研究结论是人为的干扰结果，易丧失其自然的真实性。

      “钱老认为，中医理论属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前科学，尚未纳入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去。”“中医理论符合最尖端的现代科学”。

      “还原论”是现代科学认识的基础，我们说中医理论符合现代科学的根据是什么？仅仅是人体系统适应“整体论”认识新观点吗？

      现代科学认识理论产生于“还原论”的认识观发展过程，但“还原论”的认识观只是现代科学认识理论中的一种具体情况，它不等于科学认识理论。什么是科学认识？科学认识是人类认识自然的一种方式方法，表现为科学认识理论，即科学观，凡是符合这种认识理论的认识行为都称为科学。

      众所周知，人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不同人的认识水平各异，对同一事物的认知结论可能不同。科学观是判断人类认识是非的准绳。离开了科学观，认知是非难辨。不讲科学，而议中医是荒谬无知行为。

      “钱老指出，实际上，恰恰是我们祖国医学所总结出来的东西跟今天最先进的科学能够对上号，中医是系统科学，是地地道道的尖端科学。”

      科学认识理论要素有什么？中医理论是否含有这些要素？

1.有来源于实际的问题。科学理论必须和实际相结合，是解决实际问题的学说。

      中医是华夏祖先在生活劳动中遭遇各种内外因素对身体健康的影响，尝试或总结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逐步形成了中医理论体系。中医理论体系形成的标志是四大经典（《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难经》和《伤寒杂病论》）的出现。自上古时期至清民时期的三千多年，中医形成了八大医学门派，发展和丰富了中医的理论和技术。

2.有理论假说。科学理论的建立要经历从假说到结论的转化过程。假设是对所要研究的问题提出的说明。是以事实为依据，以实践中观察的现象或经验现象或实验现象作基础的。

      中医认为天地人构成自然界，人是自然界一部分。即天人合一。人体中各部分存在功能之间联系，相互协调完成生命活动，即人体生命的整体观。

      人体的生命活动产生于物质变化的矛盾性。不同矛盾的层次构成生命活动，具体表现在于气化产生，气机升降出入。人之生命活动，与物质的食入，消化吸收和排泄密切相关。人体中物质变化，能量变化，精与神的表现，都属气之运动。

      元气为人之生命的根本。元气不仅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原动力，而且隐含生命活动的自组织功能（或密码），生命活动受到其控制。人体各部分是密切的，没有独立于整体的某部分，人的生命活动是在外界与内部的联系中不断更新来进行的。

3.科学理论的结构由三个要素组成：概念；基本原理；由这些概念和原理推演出来的逻辑结论。

      中医理论中的基本概念是气、精、神、阴阳、经络、脏腑、气机、体质。以上概念是中医基本原理中众多概念之核心。其意不同之中有共同之处，突出人体是动态的整体之观点，即中医研究的对象是鲜活的生命。

      中医基本原理主要基础理论有（1）阴阳学说（气一元论）、（2）脏腑学说、（3）经络学说、（4）病因学说、（5）病机学说。

      中医基础原理在基本概念和原理上获得系列基本规律。例如：气及阴阳的规律、十四经络的规律、五脏五行的规律等。

4.有现象的分析模型。科学理论在问题、假说、结构的基础上构建对实际问题现象进行分析的模式。

        中医基本原理在五个学说的基本概念上构建了分析和解决问题的模型，并总结出规律。例如：脏腑功能模型、气机圆圈升降模型、五运六气病因模型、平和体质模型等。

5.有指导实践的规则。科学理论来源实践的认识，其作用在于指导实践的操作。

      中医理论认为人体是整体的，“藏于内之脏,必有形于外之象”,“有诸内,必形诸外”。诊断病证的基本原理是司外揣内、见微知著、以常衡变等。中医对疾病的诊治方法是依据四诊（望闻问切）合参，重在辨证，以八纲辨证和六经辨证为基础，给合病因辩证、 气血津液辩证、脏腑辨征、经络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等明确病因、病位、病性和病证。中医的诊治是有规律可循的。

6.有抽象的深刻认识。科学理论是关于经验事实的思想构造，是一种并非现实而又合乎规律的东西，它既离开了现实又不偏离现实（建立在经验的基础上，又高于经验）。它为描述经验现象或事实提供清晰的表达手段。

      剖析中医理论，其理论蕴含理论假设，概念和一般规律，及分析问题的模式。中医理论含现代科学理论所需的元素及相互关系，而这一切在古老的中医里仅仅是只用“理法方药”四个字来表达。

    运用现代科学理论方法对中医基础理论分析，中医理论的内容是符合现代科学理论架构。中医理论并不是经验的堆积，是结合已有的先进思想（易经）不断探索，形成完整的医学理论体系，建立了问题分析和解释的方式方法。

      钱学森认为中医理论属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前科学。他的认为是建立在他对现代科学思想方法的深刻理解及思维能力的基础之上的，他不用通篇论述及论证，一目了然。“前科学”是意味着：中医是科学，中医理论符合现代科学认识理论要求，现代科学理论体系早在数千年的中医理论中就出现了！中医是人类伟大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