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的病只有一成希望了,这一成希望取决于她自己要不要活下去。”
“叶子,常春藤上的。等到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我也就该去了。”
“这是最后一片叶子,今天它一定会落下来的,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是天意把最后一片叶子留在那里,让我看看自己有多荒唐。”
“有五成希望。好好护理,你会成功的。”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成功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营养和护理了。”
这是欧·亨利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中的对话,琼曦得了肺炎,她认定医院窗外常春藤上的叶子全部落完就是她的死期,但是两天过去了最后一片叶子还坚挺在藤蔓上,琼曦的病也由一成希望升为五成直至脱离危险。后来才发现坚挺在藤蔓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原来是贝尔曼先生画上去的。
最后一片叶子给了琼曦生的希望,让她扛住了肺炎的侵袭,转危为安。
那么如果这个人得了癌症,强大的意念是否有用呢?
著名心理学家、意象对话疗法创始人朱建军在《药树》这本书中告诉了我们答案。
朱建军作为心理学中国化先行者,是国内最早从事心理咨询工作和最知名的咨询师之一,迄今从事心理咨询30多年,出版著作30余部,除心理咨询与治疗领域之外,还涉及文化心理学、心理历史学、环境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多个领域。
《药树》写的是一位身患癌症、濒临死去的都市白领女性陈树,请心理师海音来为自己进行临终关怀心理咨询,在一次次深入探险自己的内心世界后,对生的希望也随之复苏。
01 接受临终关怀心理咨询,走进意象世界
陈树被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曾经那个无所不能的都市白领,此刻仅存一周的生命,大家都默认她婚礼到来的那天就是她走向死亡的日子,连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婚礼前夕,护士敏儿约心理咨询师海音为陈树做一次临终关怀的心理咨询。这次的咨询激发了陈树去思考“除了死,是否还有别的方式为自己活一次”这一问题。
第二次咨询时意象对话在她们之间展开,原来她最近一直做的梦是自己的意象世界,当意象世界大门打开时,所有的感受都得到了解释,“我好像,还不想死”陈树探寻到了真正的自己,海音不断地告诉她“选择权是你的”。
因为无法把婚礼和死这两件事分开,陈树选择了推迟婚礼。意象里的陈树并没有那么幸运,她的内脏丢了,海音告诉她“从某种意义上说,意象世界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个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也是有前因后果的”。
海音一次次鼓励和引导着陈树,陈树在自己的意象世界里艰难的探寻着,意象世界里不同形态的她遇到了大大小小的阻碍,每一个阻碍都是现实世界的投射,身体的疼痛很多时候其实是心里的苦。
意象对话疗法促使陈树缓和了母女紧张的亲子关系,与童年被性侵的自己相拥,她决定拒绝继续化疗,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02 怀疑意象对话疗法作用,终止咨询
就在海音认为一切初见成效的时候,突然被陈树彻底否定了,“做了心理咨询不还是要死?有什么用呢?”这个念头霸占了陈树的意识。
她是那么热忱地为同患癌症的小代做心理咨询,助人让她感到了自己的价值,而现在小代的去世让她的信念轰然倒塌。
“是我太无力,想放弃,我感觉自己的爱和努力在命运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这是海音的感受也是陈树的,陈树决定终止咨询。
被来访者质疑让海音陷入了一种创伤的心理状态,老朱的陪伴和自我的疗愈使海音迅速走出了创伤。相比之下,陈树就没有这么幸运,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陪伴,在意象世界里以芳芳的身份同菲菲一起赴死。
然而赴死的船只搁浅了,“芳芳,你太重了。因为你心里还有太多的放不下”、“虽然是放不下,但我也愿意和你一起走。”、“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好,我满足了,我知道你还不想走。想活,不需要理由。所以,你下船吧,回到等你的人那里。”意象里的菲菲沉重的告别,把芳芳推上了岸。
“有爱连着心,就不会分离,小代还在你心里。你的记忆、你的爱,会证明她曾经来过、活过、美过和盛开过。”海音的再次到访安慰了刚从意象世界回来的陈树,没错,小代仍在陈树的心里盛开着。
03 恢复咨询,因看见而感动因爱而疗愈
陈树的心理咨询仍旧继续着,多年积攒的悲哀之泪也被排出,一切似乎平安静好。
死神虽然暂时放她一马,但是从未离去,他还是在不远不近的后方尾随着她,等待吞噬她的机会。
这个机会被死神等到了,陈树的癌症再次复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有用”这个问题再次席卷而来。
“如果当时你知道今天是这样,这一切都没有用,还是会有同样的结局,你还会做吗?”海音问陈树。
“我还会选择做,至少这一年我经历过的那些美好、那些爱,是真实的。它们值得。”陈树认真思考后回答。
“如果在内心痛苦时,你所经历的这些都想不起来了,你还会觉得值得吗?”海音追问。
“值得,哪怕我都忘记了,也值得。”这一次,陈树从容地笑了。
一切从头开始,就像回到了一年零八个月之前,好似什么都没变,又好似都变了,陈树更加豁达了,不再去纠结咨询有没有用,更积极地享受着生活。
生病之处,必有解药。陈树被她的子人格和周围的人治愈着,同时她也疗愈着他人。爱是治愈,每个人都是药树。正是因为有了病,才有了药,才有了治愈和新生。
写在最后:
当一个人活着没意思时,身体就会配合她走向死亡;而当一个人活得兴致盎然时,身体自会配合她转向健康。我们不可能完全知道身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应该信任它可以创造奇迹。
所以,别放弃,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