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前夜,看了一部豆瓣评分9.0的纯爱电影《狼少年》。狼孩的题材在电影界早被用烂,但与某些号称狼孩,两集后却转为男女主现代爱情故事为主线的玛丽苏狗血剧情不同,这部电影的真实、小心翼翼、隐忍、等待…不是故弄玄虚,是蝴蝶破茧的渐渐撕裂;没有刻意宣泄,却撕开心口一般逐层窥探心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随着剧情的娓娓道来淌下…
(主线,含剧透)
——“赶快腐烂吧,我这该死的肺病病人,早点死掉!”
正值少女的顺颐因肺病不得不搬进乡下的小房子疗养,纯白的棉布口罩,和苍白的脸色,是对她的第一印象。新的环境,却还是日复一日的生活,顺颐无数次在夜里点了昏黄的灯,写下一句又一句“遗言”。抽泣、绝望、嚎啕、颤抖…在打皱的牛皮纸上被泪滴模糊…
——“哲秀,等一下!”
直到她遇到了他,一个身上散发着恶臭,蓬头垢面的“狼少年”。行为粗鲁,吃相难看,善良的妈妈却执意要将他留在家里,一切的一切让顺颐的生活更加糟糕。
偶然的转机,他不经意的帮助,让顺颐的厌恶感渐渐散去,她找到了一本训练宠物狗的书——从此,昏黄的小灯下,再也不是那本满是泪渍的日记。
日复一日的教养,妈妈给他起名哲秀。
“哲秀,等一下!”他便温顺地放下手里的食物,即使已经抑制不住开始发抖。她教他写字,歪歪扭扭;她教他用筷子,左戳戳右戳戳,终于笨拙地夹起一块豆子;她教他说话,他却认真地盯着她,盯得她脸红羞涩…
他学刷牙表现不错,她摸摸他的头,他学习折被子,她摸摸他的头,他学系鞋带表现好,看她没反应,把脑袋凑到她怀里,非要让她摸摸;他将饭碗正确地放进水池里,又把脑袋凑过去让她摸摸…
——“谢谢你 我等待的王子 这样 来到我的面前”(歌词)
一个午后,顺颐趁家里没人,翻出积了灰的吉他弹给哲秀听。午后的阳光是金色的,在玻璃窗上投下一抹影。房间里的家具和少年少女的头发、脸庞,都漾着暖洋洋的金色,温柔而美好。第一个音发出,哲秀呆望着眼前这个金色的女孩,不自觉地伸出手,像她经常的那样,触了少女的发丝…
时间定格,似乎有种思绪在心口萌发…
一门之隔,第一次,自闭淡漠的少女,淳良清澈的少年,在朴素写实的平凡生活里渐渐靠近彼此…
那以后,顺颐开始走出家门,和孩子们,和他一起,在绿茵里奔跑,直到余晖染了整个云天…
—— “你要把故事念给我听。等下雪了,我们就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
她与他这样约定着,先跑到石堆的人可以实现一个愿望。静谧,无忧无虑的小时光。狼少年被驯化,褪去野性,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大概是最好的玛丽苏结局…
可童话终究还是不存在,顺颐此时肺病发作,晕倒在地…不会说话的哲秀被男二彻底诬陷,终于被村民抓住,锁在窄小的棚厩。大概动物也知道愧疚,他看着倒在地下的她,没有反抗…一栏之隔,他巴望她的背影…
——“快走啊傻瓜!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身份终于揭晓——他是变态试验下的产物,视觉、听觉、嗅觉、力量,发达到不可思议,身体恒温46°。
而此时男二极端的占有欲也已经完全黑化,一天夜里,他放走了哲秀,并在他面前殴打顺颐。顺颐的“等一下”再也不管用,他又一次在众人面前变成狼人,为了保护顺颐,哲秀不得不咬死男二…
哲秀成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可怕狼人,他异于常人的力量,成了人们恐惧的东西,这样一个血液中拥有危险因子的哲秀,成了村民惶惶不安的源头,人们没办法接受他。昔日和蔼的邻居,为了自己的安全,不得不举起武器…
“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不顾一切”。哲秀抱起顺颐,疯狂地向深林跑去,脚下是遍地碎石荆棘,小腿的弹孔正汩汩地淌出鲜血…不远处一束束幽暗的光打着旋,呼喊声刺入耳道,钻向心口。顺颐推开哲秀,嗔嗓:“脏死了,走来!别再跟着我了!快走啊傻瓜!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不要走…”
心大概就碎成了泪,哲秀的第一句话,竟是对抛弃的苦苦挽留…顺颐再也忍不住,捡起碎石向他扔去,“走啊!”哲秀眼下划出了血痕…
“对不起…哲秀…啊…”手颤在半空良久,却再也不敢触他一毫。
“哲…秀,等一下…”他乖乖地站在原地,她走了,最后的诀别…
——“等我回来…”
小棚厩的桌子上,是她最后的温存…
47年,恍如隔世…
顺颐再一次回到老房子,小棚厩却仍亮着暖色的光。几次踌躇,她慢慢推开了吱呀的门…
——“哲秀,不用再等一下了…”
当年那个身披阳光的少女,早就人老珠黄,可哲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缓缓拿出那把补好的旧吉他。还是当年的那种澄澈,相距47年的相拥…
我,等着你。相信一天你会出现抚摸我的头,夸奖我。时光流去,我仍在原地守护着那份爱你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