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我看了看手机,才5点多一点。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这个叫声的鸟儿便唤作呼春鸟,大抵都是在三四月份时的早晚,都能听到它的叫声,那声音里竟听不出一点情绪,无喜无忧,或许只是单纯地为了呼春吧!
其实说起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从它悠长有力的叫声中大抵可以猜出,它想必要比燕子或是麻雀大一点吧。我也不知道,严格地说,我也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要去认识它,也没有去查过、问过年长的老者,它的学名又是什么。
它的出现,就是春天来了,老家的春天总会很忙。农村的早上总比城里要早一点吧,5点左右,便有女人起来做饭,勤快点的男人都会在吃饭前,去种一点菜,做一点农活。
待到6点多时,放眼望去都是采摘茶叶的妇人和老人,小孩子们在茶垄中追逐着,嬉闹玩耍。一个小鸟的窝,一条慌张而去的蛇,一片叫“葛公”的野果子,都会让我们高兴地大声叫起来。
谁家的孩子听话,会读书,谁家的儿子在外面做了老板,挣了大钱,谁家的媳妇回娘家了,家长里短,繁琐杂事都会在这满山遍野的农活事中传播开来。
慢慢的村里开始热闹起来了,炒茶叶,晒笋子菜,大晒场的村店,已围满了人,那收茶叶的外洋人大声说着话,从今年的茶市行情,城中奇闻趣事,甚至于国内外形势,口沫横飞。
“猪肉,猪肉!”卖猪肉女人的声音很是洪亮。下坎公公坐在道地眯着眼睛似已睡着,那香烟却还挂在嘴边,长长的烟灰怕是一点响动便要掉落下来了。二房的堂叔一大早喝了不少酒,一脚高一脚低的晃着,便到了大晒场,无论人多人少,也不去管那宗亲辈分,见了稍有姿色的妇人,便大咧咧地讲那荤话,长者的轻视,妇人的笑骂,在他眼中也不算的什么,我自要那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轻狂。戴着眼镜的读书人从河边的古桥慢慢走来,低着头,也不和对面走来的长者打一个招呼。
记忆中老家的早上大抵是这样的吧!有迷茫,有挣扎,有沸腾的热血,有振翅欲飞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