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闲情】那年的生灵哭晚清

在晚上看到这样的一首歌词:“那年的呱呱坠地啊//那年的老无所依//那年的满心愤恨//那年的生死转机。那年的的万人空巷啊//那年的小心喘息//那年的铁栏罩住傲慢人//那年的生灵哭晚清。那年的昼夜难分眉不展//那年的冬盼天雨晴”。在网上一搜,是任素汐所作,写得真有水平。我一遍一遍默读着,不禁悲从中来。瘟疫肆虐,人间又是清明时节,寒雨纷纷,这一片千里的江山,又添多少新坟?

如果我们站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的渡口,回首这一年,任素汐这一首词会勾起我们多少哀思呢?我尤其对一句“那年的生灵哭晚清”感触至深,所以将这一句作为这篇文章的题目。不管作者所指何意,但在我心中,这里的“”就是“清明时节”。多少人转眼成灰,再见时,已是坟头青草发芽时。这个世界,可曾如此恍惚过?这个大灾难能让我们记住什么?还是“那时的他们。此时的我们。两不相见,各死各的。”?

有人在公交车上读着余华的《活着》,被人拍了下来,这是多么真实的写照。或许,“活着”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纯粹过,曾经,我们为“活着”准备了很多的东西,活着的意义,活着的信念,活着的理想,活着的哲学······但在此时,我们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活成《活着》的初衷。死去的人很痛,活着的人更痛,在这春天的寒风寒雨中,春天离我们还有多远呢?这个春天成了很多人活着的终结篇章。

我怅望着这一片天空,这一片我们共享的天空,有流云,有太阳,有清风······但现在却飘满死者弯曲的身影。城市中,已有人在道路的十字路口,画个圈,烧纸叩头,遥拜先人。纸烧成灰,随风而散,落在城市的草丛中,道路上,树丛里······与这一片天地融合在一起,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份子。两个灵魂相遇,是否会有死生的契阔?清明时节的雨水顺着斑驳的墙壁滑落,分道而去,就像这个世界,呈现出的是分道扬镳的图景。

疫情到了今天,已然成为一个全球性的议题。疫情在全球化,人与人,国与国,族群与族群,却在冷漠与分裂中。黑天鹅齐飞,灰犀牛奔袭,让人眼花缭乱。人不仅在与死亡对抗,还在与人,与官僚,与国家,与族群的对抗,人类所津津乐道的制度与文明,正在对抗中吞噬着人类本身。除了“那年生灵哭晚清”,我们还能怎么样?甚至不能“那年的铁栏罩住傲慢人”,人的傲慢,人的自负,在今天,是多么的致命!

又是一年清明时,依旧雨纷纷,每一年的清明似乎都会有雨,就如同宿命一般。纷飞的雨,是春天里烦恼的记忆。但今年的记忆却是痛苦的,也是恐惧的。我搜到了任素汐那一首词的名——《那年的呱呱坠地呀》,也搜到了她本人的演唱,但是很短。我反复听着,听到一种刻骨的悲凉,刘原写到这种感觉,就像素衣的女吊飘荡在旷野的坟场,咿咿呀呀的泣诉着百年家国。而这种悲凉情景竟和这个季节,和这个世道,和这片山河,又是那样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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