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之始,生命由氮基逐渐结合成为蛋白质,蛋白质继续结合最终出现生命形式。这些生命形式起初很不稳定,生命脆弱且极易回到无生命状态。人类在进化史上早已远离这种状态,但内心仍保存着死亡倾向,死亡本能也有与之相伴的能量。这些能量需要得到释放,因此出现破坏驱力。
——弗洛伊德
上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看电影。尤其迷醉于《布鲁克斯先生》、《这个杀手不太冷》《处刑人》里那种杀戮时带有迷幻氛围的场景。《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开头一段,大反派吞了一颗镇静剂之后听着贝多芬大肆杀戮的画面简直让我不能自拔。我至今还能脱口而出一大堆这类电影的名字。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执意远离家乡来上海,并为此放弃了一些东西。之后和一个基友聊天,我说有妹子说我是个很难为他人做出改变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基友幽幽的回了句:你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玉全。
来上海之后,有次看马亲王的《三国机密》,里面少年曹丕被刺杀未遂之后,一心复仇,性情大变。汉献帝的兄弟刘平遇到曹丕,“惊讶于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势主动”,“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劲”。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有戚戚然。
再后来有次在网上看到断舍离这个理论,觉得深得我心。我为此还写过一篇文章,声称要断过去,断现在,断未来:与自己之前的阅历、经验,以及其带来的心中所有的成见、执念say goodbye;和当下的杂念一刀两断;断掉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次和一个朋友聊天,我说我们要抱有一种亡命徒式人生观: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敢于一搏,敢孤注一掷、赌低概率事件。敢于打破现有的坛坛罐罐。之后不久我就力排众议辞职改了行,放弃了稳定且待遇优厚的央企,放弃了学了七年的专业,进入了一家民企,进入了一个完全没接触过的行业,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我还很享受这种状态。
前几天看《复联2》,双胞胎姐弟本可以杀了钢铁侠斯塔克,但却放了他,观众大感不解。后来黑寡妇道出了原因:斯塔克总是会搞砸事情,在他的潜意识里,以为拯救世界就是毁灭世界。我当时看到这里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也是如此。
好的一点是,我在试图打破现有的一切的同时,还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人说韩信成也萧何败萧何,孔子说知我罪我其惟春秋,这种破坏冲动到底会成就我还是毁了我,也只能交给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