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孟青莺,如果换在任何一个时间段,那怕是在孟老爷病重的这几个月。只要是耳中听闻到,能够为自己的心头带来最大慰籍,能够为自己一家人将来的生活,带来最大自主自立希望的两个宝贝孙子,受到了像今天这样的委屈,肯定会暴怒翻脸。
可惜,此时此刻的一大妈孟青莺,精力疲惫,心神迷茫不安。今天来自于孟老爷子身上,突兀得显现出来的种种反常,如同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一大妈孟青莺,早已临近散乱的心神,失去了维系最后一丝坚定信念的力量。不仅浑身如同失去了骨骼得支撑,酸软无力。就是心气神,也是恍惚不定,对身前的任何事物都失去了观注的兴趣。
刚才进屋没有看到两个宝贝孙子,只是随着以往的本能习惯,关心得询问了一下。此刻,听小儿子易向平,饱含着对父亲的不满情绪,讲述完孙子孙女,两个儿媳不在的原由后。一大妈孟青莺,只是低下头来,望着面前还向外冒着热气,盛了多半碗水的粗瓷碗。咧咧嘴角,轻声慢语的说道;“那你们哥俩就别在这磨叽了,赶紧去接应一下她们娘几个。有什么话,等你们一起回来,吃过晚饭后再商量吧!”
易忠静静的看着两个儿子,听从一大妈孟青莺的吩咐,站起身来不约而同的向自己,同时投过来一个大大的白眼后,转身跨出堂屋门槛,消失在视线外,尴尬得暗自用拇指搓了搓食指。
两个儿子风尘仆仆的从山上看完墓地回来,当听到各自的媳妇带着最大五岁,最小的才是连三岁生日还没有过的孩子,都被自己给安排去了东城墙时,脸上顿时布满阴云。一言不发,不顾疲惫得立刻转身,就要赶去东城墙处的拆墙工地。
是自己阻止住了两个儿子,向他俩说道;“万一孟老爷子此时永久的合上了双眼,你母亲需要咱们过去,你俩却都不在怎么办呢?”两个儿子被自己的这句话,生生的给留在了家里。没想到却被妻子的一句话,又给赶走了。自己在妻子面前毫无纲常威望,惹得两个儿子向自己送上了大白眼,对自己鄙视不已的转身离去,指不定在路上还会怎样得来嘲笑自己呢。
一大妈孟青莺,双手虚捧着粗瓷碗,感受着从手掌心传递到心头间的温暖。嘴巴凑到碗边,谨慎得从碗里浅吸了一小口水。侧过头,准备向丈夫倾诉内心的忧虑时,望着丈夫脸上的表情,止住了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头。奇怪得问道;“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易忠神情一震,脸色马上回复过来,转过视线,双眼满含着怜惜得温情,望着妻子回答道;“家里什么都好,你已经够辛苦了,就不要再分神处处劳心了。”
一大妈孟青莺,有些受不了丈夫眼中灼热的火焰。回过头来,克制住心情的波动,慢声细语的问道;“说说吧,你把媳妇孙子们弄到哪去了?我端乌参汤走的时候,她们还都在屋子里呢?”